《佛係嬌氣包》 045

殷寧從曹硯家離開的時候兩眼通紅,

一臉頹喪,

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步履緩慢,像靈魂出竅。

寒冬的風冷,

掃過臉龐,撩起及肩的細碎髮尾,蹭出絲絲紅意。

她沒有打車的意思,

走了約莫十來分鐘,

裝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機振了起來。

她摸出來看一眼,是向柔,也就鬆口氣接起來放到了耳邊。

向柔問她:“你去了?”

“已經出來了。”路邊有一個棕色木長椅,殷寧說著話往椅子上坐過去,吸一口很深的氣。

向柔隱約聽出來她語氣不好,又問:“吃了閉門羹?”

殷寧眼睛裡淚水在打轉,

嗬口氣,

嘴邊全是濛濛白霧,

不太想在電話裡說,

她問向柔:“你在哪?”

“在家。”向柔明白她的意思,“你過來吧。”

殷寧掛掉電話打上車,

約莫二十分鐘,到達向柔那裡。

向柔給她開門,門縫裡出現她的臉,

頹喪的樣子沒比殷寧好到哪去。

難姐難妹,

也就不會在乎誰說誰沒出息。

她把殷寧迎進屋,

關上門,“家裡有點亂,湊合呆吧,別嫌棄。”

殷寧四處掃掃,房子裡確實是很亂,而且不像是平時生活搞出來的亂,所以問她:“你在幹什麼?”

向柔把她領去沙發邊,說話微帶鼻音,“打算搬家了。”

這個小房子是胡正買的,他們大學畢業後在這裡一起住了一年半,現在胡正決心跟她分手,考慮到自己的麵子和自尊,她不想再這麼住下去。

然而其實每次真要收拾東西的時候,她又根本下不了決心走。

她到現在都還沒能接受分手這件事,她覺得她和胡正之間還是小打小鬨,根本沒到分手那麼嚴重的地步。

就因為拉群那件小事吵的,然後她犟著脾氣等胡正來道歉認錯,結果胡正就是不來。

她等了幾天忍受不了,當然就主動打電話繼續跟他吵,因為她不想自己先主動。胡正不給她台階,她的脾氣不會輕易放下來,所以必須得哄她。

出現了一點小意外就是,他們這次吵架翻舊賬被胡正的媽媽聽見了。

她覺得這不是大問題,但胡正就是鐵了心要跟她分手。在發現胡正態度決絕強硬後,她自然就強硬不了了,因為沒有人再給她強硬的資本。她越強硬,胡正就越決絕,所以心裡開始發慌,也就再不顧尊嚴麵子,回頭求和解原諒。

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有過,胡正每次都會心軟,然後他們還能和好,但這次卻沒有。

殷寧也覺得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大事,所以勸她,“不再試圖挽回看看嗎?”

向柔坐到沙發上,搖搖頭,“我儘力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這段時間基本都沒有睡覺,一直失眠,折騰不動了。”

殷寧歎口氣,這麼多年的感情,一旦分開,比割身上的肉還疼。

她想想自己和曹硯現在的情況,不自覺又歎口氣,然後問向柔:“喝酒嗎?”

“你想喝?”向柔看向她,“陪你。”

兩個人說話間開了酒,捏著酒杯一起聊天一起喪。

向柔問殷寧她和曹硯的情況,殷寧也搖搖頭,“感覺他變了。”

根本不是她記憶中的人,沒有一點該有的親切感。她所有充沛的情感,在他麵前都跟鬨笑話似的。

向柔不知道她話裡的真實意思,接她的話,“這麼多年,哪能不變啊。”

殷寧苦笑,“所以,沒有什麼東西會真的停留在原地等你。”

她聽曹硯跟她說了那麼多狠話,界限化得那麼明晰,生怕她影響到他生活的樣子,心裡就涼得厲害。

不是那個男人,根本不是那個為她擋風擋雨擋刀子的男人。

她現在心裡很亂,猛灌幾口酒,腦子裡越發亂。

想起那天在咖啡廳曹硯和貝奚溪在一起時候的樣子,他很自然地圈她的腰,攬著她的肩帶她出咖啡廳,像剛談戀愛的熱戀中的小情侶。

她是羨慕且嫉妒的,因為就算前世,她和曹硯之間也沒有正正經經享受過正常情侶之間的戀愛和小甜蜜。她重生之後,想要的,大概也就是那樣的感覺。

“貝奚溪……”

嚥下嘴裡的那口酒,她默唸出這個名字。

曹硯其實沒有大變,如果說哪裡不一樣了,是那個女人不一樣了,她不像前世那麼刁鑽惡毒。她在心裡想,會不會貝奚溪也跟她一樣是重生的,這一世換了手段,先一步搶了曹硯。

向柔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她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異常反感,皺眉道:“不要在我麵前提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我和胡正不會分手。之前我和胡正吵了那麼多次架,他大部分時候都哄著我,就算有幾回堅持要分手,但在我服軟後,他也就心軟了。自從貝奚溪攪進胡正幾個朋友中間,全變了。我都懷疑,這次胡正堅持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她在搗鬼。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是她的頭號黑粉。”

殷寧本來就恨貝奚溪,自然附和一句:“算我一個。”

**

冬天的太陽,撥開雲團散下來的光線似乎都摻著冷意。

曹硯吃完早飯後去公司走了一趟,開了個會,安排了一點人事關係,讓人事部門經理把殷寧調去他手下的另一家公司,避免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裡和這個女人產生不必要的交集。

他最不喜歡麻煩的事,尤其感情上,所以怎麼簡單怎麼來。

在公司瞎忙活了小半天,然後自己開著車去城郊西山上的地安寺找大師拜了拜,說自己最近有點邪,讓大師給驅驅邪。

大師問他怎麼個邪法,也好對症下藥。

他不說內情,隻說一句:“你按最邪的辦就行。”

大師:“……”果然很邪了。

曹硯在山上神神叨叨又忙活了小半天,中午還留在寺裡吃了齋飯,下午下山的時候,手腕上多了串金剛菩提佛珠手串,接頭處吊了塊蜜蠟,都是上品。

開著車到山腳下,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人事“溪溪”,他立馬靠路邊停車,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回來了嗎?”

奚溪節目錄製結束後,拿到手機就看到了數量驚人的未接來電還有微信資訊。

她現在坐在回淞城的車裡,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節目錄製期間不準用手機,你有急事嗎?”

現在可以用手機了,那就是錄製結束了,曹硯還是問:“幾點到家?”

奚溪算了算,“得有點晚了吧,幹嘛?”

曹硯左手搭在方向盤上,袖口處露出剛套到手腕上不久的菩提珠子,“總問自己的老公是不是有事,要幹嘛的,你覺得合適嗎?你覺得新婚期的老公對自己的老婆,能想幹嘛?”

車上都是人,奚溪不想聽他耍流氓,對他說:“沒事我就掛了啊,我在車上。”

知道她今晚回來就行了,曹硯沒啥意見,“那晚上見。”

電話掛掉後,奚溪放下手機,把手往袖子裡縮一縮。

還沒再做點別的,就聽到旁邊的紀思南開口問她:“曹硯?”

從紀思南嘴裡聽到這個名字,有那麼一丟丟奇怪的感覺。現在錄製已經結束了,車裡沒有攝像機,所以也不必太避諱各種敏感話題。

奚溪稍愣一下,衝紀思南點點頭,“嗯。”

然後紀思南又笑著問:“他是不是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特別拽,誰都不放在眼裡?”

說到這個,奚溪深表同意,連連點頭,“嗯嗯嗯。”

紀思南有點感慨,“還挺羨慕他的。”

奚溪不知道紀思南羨慕曹硯的是哪方麵,她看看他,笑笑,很小聲:“我不信。”

紀思南也笑笑,“看來你知道我們的事情。”

奚溪笑著搖搖頭,“不知道。”

這話如果聊下去,得聊出很多事情來,但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明顯不是聊這些的時候。無關痛癢的話能說幾句,再深一點的,就別說了。

紀思南當然也不再說,隻覺得跟她聊了兩句曹硯,和奚溪之間更熟了一點。

奚溪沒再跟他聊下去,靠去椅背上,閉上眼睛休息。

在她休息的過程中,紀思南拿出自己的手機,上網翻了一路有關奚溪以前的八卦。

他以前沒多關注過,現在看下來,隻覺得,網絡上的東西,果然能信的不多。

然後臆測一下,奚溪的團隊是不是故意走的黑紅路線,包括和曹硯結婚鬨出的事情,也是黑紅路線中的一環。黑得發紅、紅得發紫之後,剩下的就是怎麼洗白。

**

奚溪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拖著行李箱上電梯到自己家門外,按上指紋開門進屋。

屋裡的燈亮著,還有電視的聲音。

她當然認為是小七,所以一邊換鞋一邊衝屋裡說:“小七,幫我放個熱水可以嗎?我想泡個澡。”

屋裡沒人應聲理她,等她換好鞋再抬頭的時候,曹硯站在她麵前。

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麵前,奚溪嚇了一跳,“小七呢?”

不是說給她準備了飯菜,所以她特意沒從外麵吃直接回來了。

曹硯站在她麵前,燈光打下的身影壓在奚溪身上。他就這麼盯著她看,看得奚溪不自在,踩著拖鞋往後退兩步,“幹……嘛?”

曹硯往她麵前逼兩步,突然俯下身子來,嚇得她連忙抬起胳膊擋住自己的臉。

等了一會,曹硯並沒有碰她。

她有點懵地移開一點胳膊,露出眼睛,就看到他拉過她的行李箱往裡拖,跟她說:“看我來就走了。”

奚溪有點尷尬,輕輕地清一下嗓子,穿著拖鞋往屋裡去,“她給你開的門?”門上的密碼她走之前就換了。

說到這個,曹硯回頭看她一眼,把行李箱放到一邊,“你以為呢?”

所以幹嘛要問這個,奚溪笑笑,“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不再給他多說話的機會,連忙進房間去找幹淨衣服,然後鑽進洗手間洗澡去了。

她一邊洗一邊心裡隱隱不安,關掉水龍頭擦幹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衣後就在洗手間給曹硯發資訊:你不走嗎?

曹硯去把小七做的簡單的飯菜端到桌上,擺下筷子,去拿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機。

看一眼資訊,笑一下:你不走我就不走。

奚溪:這是我家。

曹硯:我們是夫妻。

奚溪悶口氣:我還沒有做好重新接受你做我老公的準備啊。

曹硯:沒關係,你慢慢準備,我不著急。

奚溪:……

奚溪把頭髮吹得半幹從洗手間出來,曹硯已經坐在桌邊開始吃飯了。

她奔波了大半天也很餓,不跟他再七扯八扯,直接坐到餐桌邊拿起筷子吃飯。

兩個人坐彼此的正對麵,安安靜靜地吃飯,誰都沒說話,屋裡隻有筷子碰到碗碟的細碎響聲,還有電視的聲音。

吃了大半飽的時候,奚溪突然看到了曹硯手腕上的金剛菩提手串,所以好奇問了句:“你戴這個幹什麼?”

曹硯跟她解釋,“寺裡求的,開過光。”

什麼鬼?

奚溪莫名忍不住想笑,忍了一會吃兩口菜,然後腦洞又飛起來,說:“哎,你要不要考慮剃個頭,我覺得剃個頭和這串珠子比較搭。”

說完自己忍不住又笑,曹硯卻不笑,看著她說:“你幫我剃?”

奚溪本來隻是開個玩笑,看他這麼說,愣一下,筷子搭在嘴邊,“真假的?”

他不是視髮型比命還重要的人嗎?

曹硯淡定,“你要是想剃就給你剃。”

奚溪目光在他手上的那串珠子上掃來掃去,玩心上來壓不住,確認地問他:“真的?”

曹硯點頭,“嗯。”

他這麼說那她可就不客氣了,筷子一扔把碗一推,跑去房間找東西,還跟他喊:“你快吃啊。”

在房間裡翻一陣空手出來,又拿起手機給小七打電話,問她:“小七,我記得我家裡有理髮器的吧,在哪啊?”

小七在電話那頭想了想,“是有的,好像在衣帽間哪個抽屜裡……”

奚溪根據小七的指示去衣帽間找一陣,出來的時候果然手裡握了個黑色的理髮器。

她怕曹硯後悔,舉著理髮器問曹硯:“我家有這個,真不是開玩笑嗎?”

曹硯還確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拿起餐巾布擦一下嘴和手,起身到客廳沙發下的地毯上坐下來,“來吧。”

他這麼無所謂,倒讓奚溪有點猶豫了,看著他問:“不會是在坑我吧?”

曹硯抬頭看她,“又不是你的頭髮,坑你什麼?”

奚溪更猶豫了,但自己提出來的,曹硯這麼配合她,她說不剃了的話,又顯得自己很慫的樣子。

難得曹硯這麼配合她,她打起精神鼓起勇氣來,去找了幾塊大的方巾,鋪在地上接頭髮,又在曹硯脖子上披了一圈。

拿著嗡嗡振動的理髮器放到曹硯頭邊的時候,她還在問他:“確定啊?剃了就沒有了。”

“嗯,早就想剃了。”曹硯一點糾結的樣子也沒有。

奚溪徹底放心了,拿著理髮器從前往後,從後往前,一道一道把他的頭髮全剃了下來。

剃得隻剩一點點的根茬,奚溪抿著笑,把他身上的方巾解下來,跟他說:“好了。”

曹硯抬手摸摸自己的光頭,像辦了一件人生大事一樣衝奚溪笑了一下,“我去洗個澡。”

奚溪看他還挺高興的樣子,更是沒有心理負擔了。

在他進去洗手間洗澡的時候,奚溪把外麵收拾幹淨,然後又突發奇想,在手機上翻了一會圖片,然後從沙發上起來去自己的衣帽間找了條大紅色的方巾和黃色方巾。

拿著方巾等曹硯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她很樂地衝他笑,“再給你打扮一下行不行?”

頭都讓她剃了,還有什麼不行的,曹硯無所謂,“隨便啊。”

隨便就行了,奚溪興致很高,“把睡衣脫了。”

曹硯很樂意陪她玩,眼睛盯著奚溪,動作從容地從上到下把睡衣上的釦子一枚枚解開,不斷露出自己身上的肌肉。

奚溪本來沒多想,結果愣是被他解釦子脫衣服給弄紅了臉。

偏他把上衣脫了後,又問她:“褲子要不要脫?”

奚溪連忙擺手,“不用。”

她在心裡默唸,讓自己鎮定,不能被曹硯的男色所誘惑,她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大美女。

一邊默唸著一邊紅著臉,上去抬手給曹硯披上黃色的方巾,對襟壓好,用回形針固定。

黃色的方巾披上後,她又把紅色的往他身上披,是斜肩的披法。

曹硯看出來了,她要把他打扮成個和尚。

在奚溪站在他麵前,夠著他的高度給他披方巾,手指不時碰擦過他身體的時候,他體內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她的臉蛋是紅的,讓他非常想攬住她的腰親她,但他忍住了。

就這麼站著讓奚溪弄完,看著她的臉蛋越來越紅,然後再看著她自己先鬆了口氣,曹硯突然莫名有成就感——這女人,對他的身體很有感覺。

所以說,長得帥還是很有用的。

奚溪弄好了,一口氣也鬆完了,然後把曹硯手腕的金剛菩提串子拿下來散開,掛到他手指間。

明明幹的是最不正經的事,偏偏裝得很正經的樣子,跟曹硯說:“好了,史上最帥出家人。”

曹硯一直憋著,現在看著奚溪紅著臉假正經,自己先笑出來,罵她一句:“神經病。”

奚溪本來還覺得尷尬,覺得自己做這事就莫名幼稚奇-葩,偏偏曹硯還配合他。

現在看他罵她,她突然不覺得尷尬了,乜眼看他,“我纔不是神經病,你坐去沙發上,我給你拍照留念。”

曹硯忍忍笑,覺得自己跟她在這裡玩這種類似過家家的把戲也挺神經病的。

他坐去沙發上,很配合地擺出打坐的姿勢,還假裝數著手裡那串佛珠,閉著眼睛說:“隻給你三分鐘,快點拍。”

奚溪抿著笑,拿著手機“哢嚓”“哢嚓”一直拍,所有角度所有距離,能拍的全給拍了下來。

拍完後她就地坐在地毯上,拿著手機一張一張地看自己拍的照片,頭也不抬跟曹硯說:“等會啊,我挑幾張修一下圖。”

曹硯鬆垮下姿勢,把自己的菩提串子還繞成三股套回手腕上,靠在沙發上看她坐在地毯上修圖。

然後就眼睜睜看著她挑圖挑了十幾分鐘,修圖修了大半個小時。

他現在終於知道了,女明星的那些照片都是怎麼來的。

圖修好了,奚溪起身坐到曹硯旁邊,一張一張給他看,還問他:“是不是帥炸了?”

曹硯很自然地點頭,然後問她:“要不要發微博?”

奚溪確實有點想發,但想一下就把手機抱住了,“不行,萬一又引起什麼不好的影響,Andy姐又要罵我。”

曹硯嫌棄她,“秀個恩愛能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我幫你發。”說著就要搶她的手機。

奚溪直接把手機抱進懷裡,這才反應過來,“我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再次喜歡上你呢。”

曹硯定住動作悶口氣,然後聲音有點高,“禿頭都這麼帥,到底為什麼還要考慮要不要再次喜歡上我?不應該直接生撲我嗎?”

真的是,一點都不上道。

奚溪無語,小聲一句:“不要臉。”

曹硯還是一臉很有脾氣的樣子,“頭都剃了,到底還要什麼臉?”

說到這奚溪想起來了,關於剃頭還有一個賭來著。

她眨巴兩下眼睛,猛地盯著曹硯,“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真要去拉橫幅跑淞城?

曹硯抬手摸一下自己的光頭:“願賭服輸。”

怕了,奚溪按掉手機鎖屏鍵,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曹硯微微側著頭看她,看了一會,突然伸手一把把她拉進自己懷裡,伸手勾住她的腰。

因為兩張方巾是用回形針固定的,動作一大回形針就沒了固定作用,方巾散開,他的胸膛若隱若現。

他把奚溪攬在懷裡,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微低,“我不止知道我在說什麼,我還知道我在做什麼。”

奚溪也感受出了他要做什麼,試圖往後挪挪不動,眼看著曹硯的嘴唇已經到了她唇邊,她突然說了句:“一副出家人的樣子,這樣不好……”

曹硯停住動作笑一下,距離很近地看住她的眼睛,目光脈脈如水,“和出家人做這種事,會不會很刺激?”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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