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寧從曹硯家離開的時候兩眼通紅,
一臉頹喪,
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步履緩慢,像靈魂出竅。
寒冬的風冷,
掃過臉龐,撩起及肩的細碎髮尾,蹭出絲絲紅意。
她沒有打車的意思,
走了約莫十來分鐘,
裝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機振了起來。
她摸出來看一眼,是向柔,也就鬆口氣接起來放到了耳邊。
向柔問她:“你去了?”
“已經出來了。”路邊有一個棕色木長椅,殷寧說著話往椅子上坐過去,吸一口很深的氣。
向柔隱約聽出來她語氣不好,又問:“吃了閉門羹?”
殷寧眼睛裡淚水在打轉,
嗬口氣,
嘴邊全是濛濛白霧,
不太想在電話裡說,
她問向柔:“你在哪?”
“在家。”向柔明白她的意思,“你過來吧。”
殷寧掛掉電話打上車,
約莫二十分鐘,到達向柔那裡。
向柔給她開門,門縫裡出現她的臉,
頹喪的樣子沒比殷寧好到哪去。
難姐難妹,
也就不會在乎誰說誰沒出息。
她把殷寧迎進屋,
關上門,“家裡有點亂,湊合呆吧,別嫌棄。”
殷寧四處掃掃,房子裡確實是很亂,而且不像是平時生活搞出來的亂,所以問她:“你在幹什麼?”
向柔把她領去沙發邊,說話微帶鼻音,“打算搬家了。”
這個小房子是胡正買的,他們大學畢業後在這裡一起住了一年半,現在胡正決心跟她分手,考慮到自己的麵子和自尊,她不想再這麼住下去。
然而其實每次真要收拾東西的時候,她又根本下不了決心走。
她到現在都還沒能接受分手這件事,她覺得她和胡正之間還是小打小鬨,根本沒到分手那麼嚴重的地步。
就因為拉群那件小事吵的,然後她犟著脾氣等胡正來道歉認錯,結果胡正就是不來。
她等了幾天忍受不了,當然就主動打電話繼續跟他吵,因為她不想自己先主動。胡正不給她台階,她的脾氣不會輕易放下來,所以必須得哄她。
出現了一點小意外就是,他們這次吵架翻舊賬被胡正的媽媽聽見了。
她覺得這不是大問題,但胡正就是鐵了心要跟她分手。在發現胡正態度決絕強硬後,她自然就強硬不了了,因為沒有人再給她強硬的資本。她越強硬,胡正就越決絕,所以心裡開始發慌,也就再不顧尊嚴麵子,回頭求和解原諒。
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有過,胡正每次都會心軟,然後他們還能和好,但這次卻沒有。
殷寧也覺得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大事,所以勸她,“不再試圖挽回看看嗎?”
向柔坐到沙發上,搖搖頭,“我儘力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這段時間基本都沒有睡覺,一直失眠,折騰不動了。”
殷寧歎口氣,這麼多年的感情,一旦分開,比割身上的肉還疼。
她想想自己和曹硯現在的情況,不自覺又歎口氣,然後問向柔:“喝酒嗎?”
“你想喝?”向柔看向她,“陪你。”
兩個人說話間開了酒,捏著酒杯一起聊天一起喪。
向柔問殷寧她和曹硯的情況,殷寧也搖搖頭,“感覺他變了。”
根本不是她記憶中的人,沒有一點該有的親切感。她所有充沛的情感,在他麵前都跟鬨笑話似的。
向柔不知道她話裡的真實意思,接她的話,“這麼多年,哪能不變啊。”
殷寧苦笑,“所以,沒有什麼東西會真的停留在原地等你。”
她聽曹硯跟她說了那麼多狠話,界限化得那麼明晰,生怕她影響到他生活的樣子,心裡就涼得厲害。
不是那個男人,根本不是那個為她擋風擋雨擋刀子的男人。
她現在心裡很亂,猛灌幾口酒,腦子裡越發亂。
想起那天在咖啡廳曹硯和貝奚溪在一起時候的樣子,他很自然地圈她的腰,攬著她的肩帶她出咖啡廳,像剛談戀愛的熱戀中的小情侶。
她是羨慕且嫉妒的,因為就算前世,她和曹硯之間也沒有正正經經享受過正常情侶之間的戀愛和小甜蜜。她重生之後,想要的,大概也就是那樣的感覺。
“貝奚溪……”
嚥下嘴裡的那口酒,她默唸出這個名字。
曹硯其實沒有大變,如果說哪裡不一樣了,是那個女人不一樣了,她不像前世那麼刁鑽惡毒。她在心裡想,會不會貝奚溪也跟她一樣是重生的,這一世換了手段,先一步搶了曹硯。
向柔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她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異常反感,皺眉道:“不要在我麵前提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我和胡正不會分手。之前我和胡正吵了那麼多次架,他大部分時候都哄著我,就算有幾回堅持要分手,但在我服軟後,他也就心軟了。自從貝奚溪攪進胡正幾個朋友中間,全變了。我都懷疑,這次胡正堅持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她在搗鬼。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是她的頭號黑粉。”
殷寧本來就恨貝奚溪,自然附和一句:“算我一個。”
**
冬天的太陽,撥開雲團散下來的光線似乎都摻著冷意。
曹硯吃完早飯後去公司走了一趟,開了個會,安排了一點人事關係,讓人事部門經理把殷寧調去他手下的另一家公司,避免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裡和這個女人產生不必要的交集。
他最不喜歡麻煩的事,尤其感情上,所以怎麼簡單怎麼來。
在公司瞎忙活了小半天,然後自己開著車去城郊西山上的地安寺找大師拜了拜,說自己最近有點邪,讓大師給驅驅邪。
大師問他怎麼個邪法,也好對症下藥。
他不說內情,隻說一句:“你按最邪的辦就行。”
大師:“……”果然很邪了。
曹硯在山上神神叨叨又忙活了小半天,中午還留在寺裡吃了齋飯,下午下山的時候,手腕上多了串金剛菩提佛珠手串,接頭處吊了塊蜜蠟,都是上品。
開著車到山腳下,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人事“溪溪”,他立馬靠路邊停車,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回來了嗎?”
奚溪節目錄製結束後,拿到手機就看到了數量驚人的未接來電還有微信資訊。
她現在坐在回淞城的車裡,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節目錄製期間不準用手機,你有急事嗎?”
現在可以用手機了,那就是錄製結束了,曹硯還是問:“幾點到家?”
奚溪算了算,“得有點晚了吧,幹嘛?”
曹硯左手搭在方向盤上,袖口處露出剛套到手腕上不久的菩提珠子,“總問自己的老公是不是有事,要幹嘛的,你覺得合適嗎?你覺得新婚期的老公對自己的老婆,能想幹嘛?”
車上都是人,奚溪不想聽他耍流氓,對他說:“沒事我就掛了啊,我在車上。”
知道她今晚回來就行了,曹硯沒啥意見,“那晚上見。”
電話掛掉後,奚溪放下手機,把手往袖子裡縮一縮。
還沒再做點別的,就聽到旁邊的紀思南開口問她:“曹硯?”
從紀思南嘴裡聽到這個名字,有那麼一丟丟奇怪的感覺。現在錄製已經結束了,車裡沒有攝像機,所以也不必太避諱各種敏感話題。
奚溪稍愣一下,衝紀思南點點頭,“嗯。”
然後紀思南又笑著問:“他是不是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特別拽,誰都不放在眼裡?”
說到這個,奚溪深表同意,連連點頭,“嗯嗯嗯。”
紀思南有點感慨,“還挺羨慕他的。”
奚溪不知道紀思南羨慕曹硯的是哪方麵,她看看他,笑笑,很小聲:“我不信。”
紀思南也笑笑,“看來你知道我們的事情。”
奚溪笑著搖搖頭,“不知道。”
這話如果聊下去,得聊出很多事情來,但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明顯不是聊這些的時候。無關痛癢的話能說幾句,再深一點的,就別說了。
紀思南當然也不再說,隻覺得跟她聊了兩句曹硯,和奚溪之間更熟了一點。
奚溪沒再跟他聊下去,靠去椅背上,閉上眼睛休息。
在她休息的過程中,紀思南拿出自己的手機,上網翻了一路有關奚溪以前的八卦。
他以前沒多關注過,現在看下來,隻覺得,網絡上的東西,果然能信的不多。
然後臆測一下,奚溪的團隊是不是故意走的黑紅路線,包括和曹硯結婚鬨出的事情,也是黑紅路線中的一環。黑得發紅、紅得發紫之後,剩下的就是怎麼洗白。
**
奚溪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拖著行李箱上電梯到自己家門外,按上指紋開門進屋。
屋裡的燈亮著,還有電視的聲音。
她當然認為是小七,所以一邊換鞋一邊衝屋裡說:“小七,幫我放個熱水可以嗎?我想泡個澡。”
屋裡沒人應聲理她,等她換好鞋再抬頭的時候,曹硯站在她麵前。
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麵前,奚溪嚇了一跳,“小七呢?”
不是說給她準備了飯菜,所以她特意沒從外麵吃直接回來了。
曹硯站在她麵前,燈光打下的身影壓在奚溪身上。他就這麼盯著她看,看得奚溪不自在,踩著拖鞋往後退兩步,“幹……嘛?”
曹硯往她麵前逼兩步,突然俯下身子來,嚇得她連忙抬起胳膊擋住自己的臉。
等了一會,曹硯並沒有碰她。
她有點懵地移開一點胳膊,露出眼睛,就看到他拉過她的行李箱往裡拖,跟她說:“看我來就走了。”
奚溪有點尷尬,輕輕地清一下嗓子,穿著拖鞋往屋裡去,“她給你開的門?”門上的密碼她走之前就換了。
說到這個,曹硯回頭看她一眼,把行李箱放到一邊,“你以為呢?”
所以幹嘛要問這個,奚溪笑笑,“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不再給他多說話的機會,連忙進房間去找幹淨衣服,然後鑽進洗手間洗澡去了。
她一邊洗一邊心裡隱隱不安,關掉水龍頭擦幹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衣後就在洗手間給曹硯發資訊:你不走嗎?
曹硯去把小七做的簡單的飯菜端到桌上,擺下筷子,去拿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機。
看一眼資訊,笑一下:你不走我就不走。
奚溪:這是我家。
曹硯:我們是夫妻。
奚溪悶口氣:我還沒有做好重新接受你做我老公的準備啊。
曹硯:沒關係,你慢慢準備,我不著急。
奚溪:……
奚溪把頭髮吹得半幹從洗手間出來,曹硯已經坐在桌邊開始吃飯了。
她奔波了大半天也很餓,不跟他再七扯八扯,直接坐到餐桌邊拿起筷子吃飯。
兩個人坐彼此的正對麵,安安靜靜地吃飯,誰都沒說話,屋裡隻有筷子碰到碗碟的細碎響聲,還有電視的聲音。
吃了大半飽的時候,奚溪突然看到了曹硯手腕上的金剛菩提手串,所以好奇問了句:“你戴這個幹什麼?”
曹硯跟她解釋,“寺裡求的,開過光。”
什麼鬼?
奚溪莫名忍不住想笑,忍了一會吃兩口菜,然後腦洞又飛起來,說:“哎,你要不要考慮剃個頭,我覺得剃個頭和這串珠子比較搭。”
說完自己忍不住又笑,曹硯卻不笑,看著她說:“你幫我剃?”
奚溪本來隻是開個玩笑,看他這麼說,愣一下,筷子搭在嘴邊,“真假的?”
他不是視髮型比命還重要的人嗎?
曹硯淡定,“你要是想剃就給你剃。”
奚溪目光在他手上的那串珠子上掃來掃去,玩心上來壓不住,確認地問他:“真的?”
曹硯點頭,“嗯。”
他這麼說那她可就不客氣了,筷子一扔把碗一推,跑去房間找東西,還跟他喊:“你快吃啊。”
在房間裡翻一陣空手出來,又拿起手機給小七打電話,問她:“小七,我記得我家裡有理髮器的吧,在哪啊?”
小七在電話那頭想了想,“是有的,好像在衣帽間哪個抽屜裡……”
奚溪根據小七的指示去衣帽間找一陣,出來的時候果然手裡握了個黑色的理髮器。
她怕曹硯後悔,舉著理髮器問曹硯:“我家有這個,真不是開玩笑嗎?”
曹硯還確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拿起餐巾布擦一下嘴和手,起身到客廳沙發下的地毯上坐下來,“來吧。”
他這麼無所謂,倒讓奚溪有點猶豫了,看著他問:“不會是在坑我吧?”
曹硯抬頭看她,“又不是你的頭髮,坑你什麼?”
奚溪更猶豫了,但自己提出來的,曹硯這麼配合她,她說不剃了的話,又顯得自己很慫的樣子。
難得曹硯這麼配合她,她打起精神鼓起勇氣來,去找了幾塊大的方巾,鋪在地上接頭髮,又在曹硯脖子上披了一圈。
拿著嗡嗡振動的理髮器放到曹硯頭邊的時候,她還在問他:“確定啊?剃了就沒有了。”
“嗯,早就想剃了。”曹硯一點糾結的樣子也沒有。
奚溪徹底放心了,拿著理髮器從前往後,從後往前,一道一道把他的頭髮全剃了下來。
剃得隻剩一點點的根茬,奚溪抿著笑,把他身上的方巾解下來,跟他說:“好了。”
曹硯抬手摸摸自己的光頭,像辦了一件人生大事一樣衝奚溪笑了一下,“我去洗個澡。”
奚溪看他還挺高興的樣子,更是沒有心理負擔了。
在他進去洗手間洗澡的時候,奚溪把外麵收拾幹淨,然後又突發奇想,在手機上翻了一會圖片,然後從沙發上起來去自己的衣帽間找了條大紅色的方巾和黃色方巾。
拿著方巾等曹硯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她很樂地衝他笑,“再給你打扮一下行不行?”
頭都讓她剃了,還有什麼不行的,曹硯無所謂,“隨便啊。”
隨便就行了,奚溪興致很高,“把睡衣脫了。”
曹硯很樂意陪她玩,眼睛盯著奚溪,動作從容地從上到下把睡衣上的釦子一枚枚解開,不斷露出自己身上的肌肉。
奚溪本來沒多想,結果愣是被他解釦子脫衣服給弄紅了臉。
偏他把上衣脫了後,又問她:“褲子要不要脫?”
奚溪連忙擺手,“不用。”
她在心裡默唸,讓自己鎮定,不能被曹硯的男色所誘惑,她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大美女。
一邊默唸著一邊紅著臉,上去抬手給曹硯披上黃色的方巾,對襟壓好,用回形針固定。
黃色的方巾披上後,她又把紅色的往他身上披,是斜肩的披法。
曹硯看出來了,她要把他打扮成個和尚。
在奚溪站在他麵前,夠著他的高度給他披方巾,手指不時碰擦過他身體的時候,他體內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她的臉蛋是紅的,讓他非常想攬住她的腰親她,但他忍住了。
就這麼站著讓奚溪弄完,看著她的臉蛋越來越紅,然後再看著她自己先鬆了口氣,曹硯突然莫名有成就感——這女人,對他的身體很有感覺。
所以說,長得帥還是很有用的。
奚溪弄好了,一口氣也鬆完了,然後把曹硯手腕的金剛菩提串子拿下來散開,掛到他手指間。
明明幹的是最不正經的事,偏偏裝得很正經的樣子,跟曹硯說:“好了,史上最帥出家人。”
曹硯一直憋著,現在看著奚溪紅著臉假正經,自己先笑出來,罵她一句:“神經病。”
奚溪本來還覺得尷尬,覺得自己做這事就莫名幼稚奇-葩,偏偏曹硯還配合他。
現在看他罵她,她突然不覺得尷尬了,乜眼看他,“我纔不是神經病,你坐去沙發上,我給你拍照留念。”
曹硯忍忍笑,覺得自己跟她在這裡玩這種類似過家家的把戲也挺神經病的。
他坐去沙發上,很配合地擺出打坐的姿勢,還假裝數著手裡那串佛珠,閉著眼睛說:“隻給你三分鐘,快點拍。”
奚溪抿著笑,拿著手機“哢嚓”“哢嚓”一直拍,所有角度所有距離,能拍的全給拍了下來。
拍完後她就地坐在地毯上,拿著手機一張一張地看自己拍的照片,頭也不抬跟曹硯說:“等會啊,我挑幾張修一下圖。”
曹硯鬆垮下姿勢,把自己的菩提串子還繞成三股套回手腕上,靠在沙發上看她坐在地毯上修圖。
然後就眼睜睜看著她挑圖挑了十幾分鐘,修圖修了大半個小時。
他現在終於知道了,女明星的那些照片都是怎麼來的。
圖修好了,奚溪起身坐到曹硯旁邊,一張一張給他看,還問他:“是不是帥炸了?”
曹硯很自然地點頭,然後問她:“要不要發微博?”
奚溪確實有點想發,但想一下就把手機抱住了,“不行,萬一又引起什麼不好的影響,Andy姐又要罵我。”
曹硯嫌棄她,“秀個恩愛能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我幫你發。”說著就要搶她的手機。
奚溪直接把手機抱進懷裡,這才反應過來,“我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再次喜歡上你呢。”
曹硯定住動作悶口氣,然後聲音有點高,“禿頭都這麼帥,到底為什麼還要考慮要不要再次喜歡上我?不應該直接生撲我嗎?”
真的是,一點都不上道。
奚溪無語,小聲一句:“不要臉。”
曹硯還是一臉很有脾氣的樣子,“頭都剃了,到底還要什麼臉?”
說到這奚溪想起來了,關於剃頭還有一個賭來著。
她眨巴兩下眼睛,猛地盯著曹硯,“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真要去拉橫幅跑淞城?
曹硯抬手摸一下自己的光頭:“願賭服輸。”
怕了,奚溪按掉手機鎖屏鍵,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曹硯微微側著頭看她,看了一會,突然伸手一把把她拉進自己懷裡,伸手勾住她的腰。
因為兩張方巾是用回形針固定的,動作一大回形針就沒了固定作用,方巾散開,他的胸膛若隱若現。
他把奚溪攬在懷裡,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微低,“我不止知道我在說什麼,我還知道我在做什麼。”
奚溪也感受出了他要做什麼,試圖往後挪挪不動,眼看著曹硯的嘴唇已經到了她唇邊,她突然說了句:“一副出家人的樣子,這樣不好……”
曹硯停住動作笑一下,距離很近地看住她的眼睛,目光脈脈如水,“和出家人做這種事,會不會很刺激?”
45.
老皇帝病重昏迷,阿爹決定送一個女兒進宮沖喜。聽聞此事,大姐跳牆與書生私奔,二姐連夜騎馬逃出城。看著蹲在地上玩泥巴的我,老爹笑眯眯地彎下腰:「這天大的福氣,終於輪到我寶貝閨女了。」1「侯爺,您真要三小姐進宮?」府裡的下人們一個個來問,瞪圓了眼,滿臉不可置信。「對,進宮做娘娘
隻因我和陸霜霜的情人穿的西裝撞了款式,她當著眾人麵扒了我的衣服,又叫人把我關進冷庫裡。直到六個小時後,她才讓人把我放出來。在昏迷前,我隻聽見她惡狠狠道。“少在那裝了,再讓我知道你欺負淮安,就不是這樣簡單的教訓了。”我閉上眼,點了點頭。......出院回家的那天,陸霜霜在自家的酒店舉辦了
誰怕誰作者:君約簡介:隔日更,時間不定女攝影師x男演員文案:“今天殷老師掌鏡?”肖樾:“嗯。”“聽說她占你便宜了?”肖樾:“……卷個袖子也算?她沒抱我也沒親我。”???那你這麼不高興1、
結婚前夜,我發現了白月光的秘密:她竟然把我當了八年的替身……v7我死後,未婚妻後悔了在婚禮前一天,我發現了女友埋藏心裡數年的秘密。她是全網粉絲最多的虐文作者,將自己與初戀的生離死別出版成了書籍,引得無數網友為他們的愛情落淚。這時,我才如夢初醒地發現,她愛的人並不是我。她愛的人,是我
不負郎君意淺語微塵猜你喜歡換一換陸總,我不治了8.5分陸凜為了報複我。經常帶不同的女人回來過夜。而這樣的夜晚,我總是會發出各種動靜。要麼劇烈的咳嗽一晚。要麼隔幾分鐘又起來喝水。總是製造各種噪音。但這根本不會影響到他。主臥的門,從來都是閉得緊緊的。他也是以虐文·9.1萬人在讀媽媽已
書名:誰教你這麼當室友的[成長·逆襲參賽作品]作者:仗馬簡介:●正文完結●下本《一定要當暗衛嗎》存稿中●感情線慢熱,謹慎入坑祁漾晚上上網衝浪,在三千萬粉絲的健身博主latest視頻下麵評論。[根本不敢想象和你親嘴doi會有多爽。]評完倒頭就睡,
佛係嬌氣包[穿書]作者:舒書書簡介:遭了雷劈,奚溪穿越成了一篇總裁文裡的霸道跋扈女配。在利用各種手段如願和男主結婚後,最後還是敗給了男主的白月光,下場淒慘。穿越後,奚溪表示,人設是要崩的,劇情也是不會走的。自己那麼有錢,人長得那麼漂亮,怎麼活怎麼滋潤,為什麼要因為一個男人跟自己過不去
鳳女無雙作者:芯玉姑娘簡介:半功勞,武器是從張亮帶回來的白銀寶箱開出來的,安心收下吧,難不成,你不想親自報仇?”林業重重的按在她手裡,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直視愛德莉亞,“還有,我之前說過,任何寶物都換不來你們的忠誠,我所賜予的,絕沒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要,我會讓鑄造師回爐,廢掉!”“不要!
======================================================《AWM[絕地求生]》作者:漫漫何其多文案:現代電競甜度:++++++電競明星大神慵懶老流氓隊長攻X外硬內軟孤僻新銳隊員受【主角配角均無
冬天嫂子要帶全家一起去東北旅行。她讓我在網上采購防寒物資。後來嫂子穿著我買的防寒羽絨服在東北被凍得流產。哥哥撕開羽絨服,發現裡麵全是豬毛狗毛,根本就沒有羽絨。我成了全家得罪人,憤怒的哥哥將我打暈扒光丟進了雪地裡。爸媽也覺得我罪該萬死,幫著向警察隱瞞我的死因。死後我才知道,嫂子故意
題名:佛說作者:AyeAyeCaptain簡介:這文字該叫《腸子示眾》,源自一夢,腹腔被手術刀剖開,腸子原本是生產大便的器官,流出的卻是腦漿,阿米巴蟲蠕動著跳舞,超新星爆裂開來,巨人在木星表麵作畫,異形津津有味地啃食基因鏈,蒜泥白肉,伏特加橫流,彩色藥片構成的酸雨中
===================================更多精校小說儘在龍鳳互聯:http://www.mcete.com/===================================《劍名不奈何》作者:淮上文案:傳說天下第一人徐霜策有一幅
產假後回去上班。隔壁部門一個不認識的女同事跟我要奶水。我的孩子吃不了那麼多,我正想行個方便。可那女同事卻麵露嫌棄。“用那機器吸出來就不新鮮,營養流失了!”“下了班你跟我回一趟家,你直接喂他吃。”直接喂別的嬰兒?我本能地有些抗拒。那女同事注意到我的反應,擺了擺手。“我兒
【總攻】變成男人真有那麼快樂嗎作家:是七七呀【作品編號:45555】連載中投票收藏到書櫃(1134)原創/男男/現代/高H/搞笑/高H/美攻強受秦思從一個一六五的妹子變成一八五的男人秦司不過是睡了一覺的事。某一天,秦思從床上醒來,一切
訂婚前一週,賀之言取消了訂婚宴,把時間推遲一個月。他說:“央央說那天正好是她個人演奏會,這是她人生第一場演奏會很重要,我不能缺席。”“我們是一定會訂婚的,早一星期晚一星期有什麼關係。”這是他為了李央央第三次取消訂婚。第一次是央央說在國外生病,很害怕很想他。第二次是央央說要去一場說走就走的旅
《頂級替補[電競]》作者:寒川歌文案:於希打職業六年,六年沒摸過冠軍獎盃。手傷、戰隊解散後,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去做主播、做解說、做教練。可他做了電競雇傭兵。陪練、頂位、一對一特訓。*於希走過的六年裡,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神話,
【馬甲團寵無虐娛樂圈寵妻】大新聞,京陵六大家族之一的卓氏,失蹤15年的千金回來了?眾網友瘋狂尖叫:“啊啊…,這仙女姐姐是誰,我愛了”“這這…,靠,這是人間該有的顏嗎?”“13歲的高考狀元?認真的嗎?我是上帝拿來湊數的嗎?”她是神醫“蕪”,救人無數!她又是殺手魅,殺人如
[綜英美]糰子拯救世界作者:Naja8047文案:【寶寶們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小甜餅,各有不同程度上的早熟,且部分極凶】**********************************他是光的寵兒,是黑暗之子。他是阿蘇魯,半個氪星人,是個軟
內容素材來源於網絡,僅供學習交流,請勿用於其他用途標題:十年前,我救了個落水男孩。給他做完人工呼吸後,他醒來對我說:“這輩子我認定你了,等我長大來娶你!”我隻當是個玩笑,沒放在心上。十年後,男孩長大成了瘋批霸總。在我和未婚夫的結婚現場,他帶著一群人打殘了我未婚夫,強行將我
最強賽車手保養指南作者:寒川歌簡介:究極寵妻爹係男友(領航員)攻X一生要強中二少年(賽車手)受*領航員,生活上打理賽車手的日常瑣事。賽道上,他們是賽車手的大腦、眼睛、地圖,也是賽車手的……“也是賽車手的爹。”鐘溯說。*鐘溯
我有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資兒媳,她把兒子準備宴請領導的錢拿去買鮮花,說吃飯最重要是氛圍感。為了補救我拿錢準備了一頓大餐讓兒子成功升職。可所有的功勞都被兒媳搶走,兒子還說我掃興又市儈。有了兒子的誇獎和我的兜底,兒媳更加肆無忌憚。她拿著兒子的公款買大鑽戒,說沒有大鑽戒的婚姻是一盤散沙,我怕兒
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簡介:·嬌貴嗲精×沉穩古板Daddy··年上|豪門日常|先婚後愛港島地產大鱷易坤山有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易思齡作為長女,理當沉穩懂事,偏偏一身嬌貴,三個妹妹又無底線寵她。港媒對她評價褒貶不一,稱她持靚行凶,奢靡無度。易思齡結婚那日,賓朋滿座,風光熱鬨,豪
小喪屍NPC的養成日記作者:月見茶簡介:≮末世文,但萌物含量超標≯?◇標簽:情有獨鐘、末世、係統、甜文、萌寵、萌◇主角:千茴、南廷覲◇視角:主受◇收藏:83540?◎立意:愛珍貴不朽?———————
他的白月光回國了今天是我和季司川結婚七週年紀念日。我好不容易約上他一起吃個飯,可就在我們去餐廳的路上,他接到他白月光回國的電話,直接把我丟在了高架上。巡邏的交警看到我穿著高跟鞋的在高架上走,很生氣的指責我:“這位女士,在高架上鬨脾氣下車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別人的不負責……”
[近代現代]《離婚之前》作者:漫漫何其多【完結+番外】晉江非V2017.10.20完結文案現代架空,同性可婚,HE韓時受X曆鋒攻內容標簽:情有獨鐘天作之合甜文搜尋關鍵字:主角:┃配角:┃其它一
《荊棘吻玫瑰》作者:滄北文案傅染十八歲那年似不諳世事的仙女走進商湛的視野裡。她看見他捧著紅玫瑰想送給他的小青梅,但青梅卻投入別人的懷抱,心中略有惋惜。姑娘瞧他手捧鮮花,神情落寞,她怯生生伸出手為他解圍,“商湛,我喜歡白玫瑰,你能送給我嗎?”僅是這麼句話,傅染緊張得滿手心汗,心臟更是止不住地躍
恰逢其時作者:歸鴻落雪文案【他踏過荊棘,曆經生死,最後收起了所有尖刺與防備,將僅存的一點溫柔,儘數還給了自己。】易塵良被人暗算,死後回到了二十年前,變成了另外一個少年。二十年前易塵良十五歲,桀驁叛逆,覺得全世界都虧欠自己。盛夏悶熱的午後,陰
春運搶不到票,老公讓我坐綠皮火車回去,他跟青梅坐飛機。我氣憤的跟他理論,婆婆卻指責我不講婦道。養了八年的兒子也依偎在青梅懷裡叫我滾下前往機場的出租。我在綠皮火車上因為阻止一個車廂抽菸的漢子,被他拖到大山裡毒打致死。再睜眼,我回到了買機票的那天。我登出了身份證,假死逃遁離開了這座城市,老公卻
======================================================================《我家二爺》作者:Twentine文案:——你說世上最值錢的是什麼?——金山銀山。——不對。——
404NotFou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