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係嬌氣包》 077

小七自顧暗藏情緒,

不敢流露分毫,

也不習慣流露委屈與不開心。

她本來就是愛討好人的性格,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老闆,所以什麼都能認下來。

說不讓她去,那就不去好了,

等有機會了再看。

而曹硯看著病床上的人所有舉動,

一直都是麵無表情,

甚至氣場有點冷。

病床上的人在低著頭一小口小一口地吃粥,

說完讓小七好好琢磨工作的話就沒再說什麼。

就這麼看了一會,

曹硯突然又煩躁起來,從沙發上起來,轉身往外走,

“我出去透口氣。”

病床上的人喝粥的動作頓了一下,沒說話,

也沒阻止曹硯出去。

在曹硯出去關上病房的門之後,她又繼續低頭吃粥。她不知道這一年半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

腦子裡沒有記憶。不過可以肯定的是,

曹硯是真的愛上“她”了。

事情的發生對於她來說是非常突然的,

所以她心裡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剛纔看到曹硯要喂她吃粥,

粥直接舀在她嘴邊,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覺得這個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

所以,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眼裡隻有兄弟的人,

他也是有溫柔體貼的一麵的,

隻不過對她沒有。

對她常常隻有不耐煩,無數遍表達不喜歡她。

她是貝奚溪,她走了一年半以後,順利走完任務達成願望,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她許下的願望很簡單,讓曹硯愛上她愛到不能自拔,然後她要在他愛自己愛得最濃烈的時候甩了他,不給他臉,讓他嚐嚐自己嘗過的滋味,讓他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痛苦。

他讓她經受過的所有委屈難過,給過她的所有不待見的臉色,還有她預見未來的時候看到的,他為了一個叫殷寧的女人,無底線地噁心她整她,甚至把她和她的家人弄到淒慘境地的各種事情,她都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報複回去。

她要親眼看著曹硯痛苦,看他生不如死,掌握住愛情裡的主導權,踐踏著他的尊嚴嘲諷他,讓他知道他也會有今天。

然而在她想到這裡的時候,腦海裡響起了一個聲音,“可是很糟糕,他好像看出來了。”

貝奚溪不動聲色地吃粥,腦海裡的聲音在繼續,“他好像看出你不是他喜歡的人了……”

貝奚溪想開口罵它一句,嘴裡吃著粥忍住了。

這玩意一直很垃圾,說好了是美夢成真係統,也叫拯救反派係統。垃圾就垃圾在,讓曹硯愛上她,偏要她穿越做任務。任務做完,才能達成願望。

任務完成回來了,結果就是,曹硯愛上的軀體是她的,靈魂卻不是她的。

她本來想著無所謂,隻要曹硯愛上她就行,她隻要能報複他就夠了,她早已經並不在意他會不會真的愛上自己,她纔不要跟這個人再共度一輩子。

但她這輩子最大的怨念,就是曹硯。

這個怨念不解除,以她的性格,這輩子都不會再活好。她性格確實不好,很多事情喜歡走極端,所以永遠不可能靠頓悟看開一件事,她要實實在在的報複。

不過,這麼快就被認出來,肯定是讓人很懊惱的。

腦子裡的係統還在說話:“他也有點太敏銳了吧……”

“消失!”

貝奚溪用意念吼這個美夢成真係統,吐槽它真的是一點都不靠譜。

係統挺哀怨,“大小姐,你什麼時候能真的變得溫柔可愛一點?裝了那麼久的奚溪,都沒有真的裝成自己的性格,一回來就破功,難怪他一眼就認出了你。”

貝奚溪蹙眉,用意念道:“那個奚溪穿成我,不應該裝成我的性格嗎?不怕被認出來?”

她怕被奚溪的父母認出來,也怕自己的脾氣收不住惹得奚溪的父母不高興,所以從一開始穿過去就找合理的藉口搬出了奚家,一直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麵。

然後每次回家看奚溪的父母,也都聽係統的在裝乖,走任務的時候對奚溪的父母當然是無比好的,她對自己的父母都沒那麼貼心過,所以也時常會後悔,覺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然後就暗暗發誓,回來後她一定要對自己的父母,和自己對奚溪的父母一樣好。

不,要更好。

她是這麼個情況,係統當然知道,然後係統還是無語,回她的話,“裝成你的性格曹硯會愛上你?現實一點好嗎?你知道你這願望有多難嗎?”

貝奚溪又被氣到了,“現在可以滾了。”

話也確實隻能說到這裡,貝奚溪是最忍受不了別人說她不好的。穿成奚溪之後是不得不聽係統的,因為要做任務完成願望。現在願望完成還能聽下這些話,已經實屬難得。

說完係統就匿了,讓她有一個安靜的自己。

貝奚溪把粥吃完,放下調羹,往後一躺,斜靠下來,“小七,幫我把東西收了。”

“好的。”小七連忙把手裡的手機收起來,突然又有了她家老闆不好伺候的感覺,所以神經一直緊繃著。過來收拾掉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收的時候小聲嘀咕了句:“奚溪姐,你還是吃得太少了,醫生讓多吃一點,說你太瘦了……”

話說到這裡,貝奚溪的眼神又掃到了她臉上,冰冰涼涼的帶著點淩厲,讓小七立馬就閉了嘴。

看到小七緊張畏縮的樣子,再想想她是在關心自己,她清一下嗓子,“剛醒沒什麼胃口,晚上再吃吧。”

這個世界裡對她好的人實在不多,以前的小七也對她隻是當成工作老闆,一句超越工作關係的話都不會說。

“哦……”小七低聲應,把東西收拾幹淨放到一邊,再來把餐桌收起來。

貝奚溪沒在醫院多呆,實在不喜歡醫院裡刺鼻的味道。

吃完午飯又做了一套檢查,就讓小七幫著辦了出院手續出院。曹硯開車,載著她和小七回家,一路上都沒人說話。

氣氛和之前不一樣,小七感受得出來,但小七什麼都不說。

曹硯專心開車,也不說話。

到家進了家門,曹硯不往樓上去,讓小七:“把你奚溪姐扶上去休息吧。”

曹硯這樣的態度,貝奚溪太熟悉了,比這更差甚至差幾百倍的態度,她都見識過。

想到她醒來那一會會他對她表現出來的關心和照顧,哄她吃飯,一團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讓她忍不住要抓狂。

看曹硯的態度就知道,她想要甩了他報複他是不可能的了。

她恨這個男人,恨到骨子裡,現在心裡的恨意也一點沒消。

說到底,其實還是沒放下。

要死要活喜歡了那麼多年,為他做了多少瘋狂的事,包括預見未來時的那些瘋狂,怎麼都不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她忍下了,她沒說話,她跟小七去樓上。

小七隨她上樓,把她送到樓上,顧慮周全地問她:“奚溪姐,還有沒有事要我做?我是在這裡等著,還是先回去?”

貝奚溪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在自己眼前晃,她吐一句:“你回去吧,我有事會聯絡你。”

“哦,好。”小七應一聲,不再打擾她,轉身下樓默默走了。

曹硯去餐廳酒櫃裡拿了酒杯,在冰箱裡夾幾塊冰塊丟進杯子裡,然後倒了杯威士忌,拿著酒瓶端著酒杯,進了遊戲室。

進去後直接放空身體的力氣坐去沙發上,酒杯送到嘴邊喝口酒。

一開始隻是因為一個眼神,他不太敢確定,但後來再看下來,現在幾乎已經可以基本肯定,這個人不是之前那個人。

以前他不喜歡貝奚溪,所以也沒多關注過她,對她的一些生活習性之類的都不是十分瞭解。知道她脾氣不好,但也有好的時候,至少在曹老爺子麵前是會裝乖的,所以他一直不敢肯定,後來他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貝奚溪。

也因為不敢肯定,所以他始終沒有直接問出來,怕那個人就是貝奚溪變了性格脾氣,怕傷到她。

但現在,連問都不用問,他看得很明白,現在的這個人,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因為在一起一年半,因為太瞭解,所以根本就不再有一點不確定。

現在的是貝奚溪,而這一年半的時候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誰,來自哪裡,為什麼會來,他一點都不知道,越想腦子就越要炸,胸口漲疼得厲害。

後悔,後悔幾次到了嘴邊的話沒問出來,如果問出來,如果他知道她是誰,現在是不是也不會這麼難受到想死?

喝得有點上頭,心裡的難受實在沒法排解。

他放下酒瓶酒杯,打開遊戲機,握著手柄打開一個足球遊戲,進了遊戲開始踢球。

一邊玩一邊忍得心臟要爆炸,輸了遊戲之後一把把手柄摔出去,摔得壞開裂口。

摔了手柄後他抬手捏住眉心,忍著暴怒,想平複下自己的心情卻平複不下來。

然後他靠在沙發上繼續喝酒,摸出手機看自己和“溪溪”的聊天記錄,一條條往上翻,很想發資訊過去問問,她在哪,但知道發過去就是發給現在的貝奚溪,隻好忍著。

這樣不知道翻了多久,翻得幾乎整顆心臟都被放到粉碎機裡絞碎一般。

在疼到極點的時候,門上響起了敲門聲,吳姨開門問他:“少爺,吃晚飯了。”

曹硯攤下手來,手裡握著手機,“不餓,不想吃。”

吳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能感覺出來曹硯狀態不是很好,心想可能是跟奚溪吵架了。

她沒敢多說話,得到答案後,關起門轉身,又去樓上叫貝奚溪。

到房門外敲門,等裡麵的人應聲,她纔打開房門,站在門縫中往裡走一遍,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貝奚溪說:“溪小姐,吃晚飯了。”

中午醒來基本沒吃什麼,就吃了小半碗粥,貝奚溪是餓的。

她穿過去占了的那個身子,是光吃不胖體質,讓她在吃東西上沒了顧忌,一時之間也轉變不過來。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出門下樓,到餐廳去吃飯。

到了餐廳坐到桌邊,吳姨給她盛飯,她沒問也跟她說:“少爺說不餓,不吃了。”

貝奚溪冷笑一下,在飯碗放到她麵前後,她吃她的。一邊吃一邊在心裡想,照這麼看,曹硯確實是認出她了,發現了事情有蹊蹺。

吃兩口飯,她看向吳姨,問她:“他在幹嘛?打遊戲?”

吳姨搖搖頭,“在喝酒。”然後沒忍住,又多問了句:“你們吵架了嗎?要不要我勸勸?”

貝奚溪笑笑,看著吳姨,“你勸得了嗎?”

她說話不好聽,吳姨連忙把嘴閉上,沒再說話。

對啊,她隻是一個保姆,哪裡輪到她管這種事?

貝奚溪接下來也沒再跟吳姨說話,這位阿姨當時對她可差著呢,連飯都不給她做。跟曹硯一個鼻孔出氣,不讓她有一分鐘好過的時間。

但她現在沒找吳姨的茬,她又吃了一會飯之後,手機便響了起來。

電話是她哥哥貝奚嚴打來的,接通後在電話那頭關心她的身體,說是在網上剛看到,問她現在怎麼樣。

貝奚溪聽到貝奚嚴的聲音,心裡驀地委屈起來,眼角微濕,跟他說自己沒事。

貝奚嚴電話掛了後,不一會貝媽又打了電話過來,然後是曹老爺子。

問的都是相同的問題,都讓她有點忍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分不清這些人是在關心她還是在關心那個奚溪,但是她明白,這些關心都是真的。以前,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心裡一直想的都是,希望曹硯能認真看看她,能給她一點關心。

也因為這樣,貝媽和她斷絕了關係,貝爸和貝奚嚴也表達了對她很失望。

而經過這一年半,矛盾隔閡沒有了,她們明顯更愛她了。她甚至有點妒忌起來,妒忌那個占了她身體得到了那麼多人的關心和寵愛的人——奚溪。

妒忌的對象不在這個世界,於是,她更恨曹硯了。

接完電話吃完飯,貝奚溪沒有去上樓。

她直接去了遊戲室,抬手隨便叩兩下門,然後直接推門進去。一開始搬進來的時候,曹硯直接不讓她進這間,生怕她亂搞他的東西。

都什麼破玩意,在她眼裡一錢不值,幼稚到死的東西。

進了遊戲室,樣子還是差不多以前的樣子,那些手辦五顏六色,看不出收藏的意義在哪裡。

再往裡走一點,看到曹硯確實是在喝酒,坐在遊戲機正前麵的沙發上,放遊戲機的灰色櫃子前躺著被摔壞的遊戲手柄。

聽到有人進來,他也沒有回頭,繼續喝自己的酒。

貝奚溪走到他沙發邊,站了一會開口問:“剛把我從醫院接出來就躲在這裡喝酒,晚飯也不陪我吃,什麼意思啊?”

曹硯喝酒的姿勢頓一下,把手裡的酒杯放下來,裡麵的冰塊早化完了。

放下酒杯後他起身,還是不說話,手裡握著手機往外走,沒有一點想跟她說話的慾望。

貝奚溪還是忍不住有點怒了,沉聲出口:“你這什麼態度?這就是你對你喜歡的人的態度?”

曹硯頓住步子,站一會回過身,看著貝奚溪,“我不傻,你是誰我知道,我喜歡不喜歡你我也知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貝奚溪更怒,卻忍了一點,“你就這麼肯定?”

曹硯繼續麵無表情,也沒有想跟她吵架的慾望,“你覺得呢?”

貝奚溪目光死死鎖著曹硯,“你就不覺得你的想法離譜,根本不可能嗎?”

曹硯突然冷笑一下,“是這件事離譜,而我隻是接受能力強了一點而已。”

貝奚溪咬起牙,說話帶著狠勁,“你最好別惹得我這麼不高興!”

確實不敢惹,曹硯轉身又要繼續往外走。

貝奚溪最討厭看他的背影,每次都是這樣。她怒火中燒,又叫住曹硯,跟他說:“你橫吧,你永遠別想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永遠別想知道她是誰,你這輩子到死也都別想再見到她,是你欠我的,我要一直看著你痛苦,看你痛苦一輩子!”

不能如願在他愛她的時候甩了他,那就以這樣的方式報複他,竟然感覺效果更好,更解氣。

曹硯在停住步子的地方站了一會,沒有繼續走出去。

他服軟了,回過身來,語氣也不再那麼冰冷疏離,“你什麼都知道?”

貝奚溪學他之前的語氣,“你覺得呢?”

曹硯不橫不拽了,他姿態放得越發低,“能不能告訴我?或者怎麼樣才肯告訴我?你有要求可以儘管提,能滿足的我都會滿足。”

貝奚溪笑起來,笑得眼眶微濕,最後吸吸鼻子,很開心的樣子,“我不會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要看著你糾結難受,什麼都不知道,無能為力。”

曹硯的眉心微微蹙起來,人生第一次瞭解到“無能為力”這個詞的含義。

他就這麼在原地站著,不再甩臉子就走,也不再說話。

貝奚溪收起笑意,臉上冷意很重,直接從曹硯旁邊蹭過去出門,蹭過他旁邊的時候停了一下,“你不是一直都很拽嘛,真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啊?繼續啊。”

說完這些話,貝奚溪冷冷的表情裡隻有得意和滿意,然後直接出了遊戲室,人生第一次把曹硯甩下,不待見他,讓他吃癟。

她覺得很痛快,很解氣。

已經直接撕開了臉皮,貝奚溪和曹硯現在形同仇敵,晚上自然是不會在一起的。

貝奚溪占著臥室不給,該幹嘛幹嘛,根本不管曹硯。她知道現在曹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算是有求於她,所以不會對她態度很差。

有求於人,就要放低姿態。

家裡沒有客房,曹硯也懶得讓吳姨去折騰收拾儲藏室,東西太多太亂一時間也收拾不出來。

他晚上抱了被子到客廳沙發睡,躺在沙發上一點睏意都沒有,根本睡不著。看著房子裡熟悉的角角落落,走過每一個地方都會想起和之前那個人在一起的場景,畫麵分割成每一幀,每一幀。

想得心裡的揪疼一陣重過一重,偏還不怕更疼,摸起手機點開貝奚溪的微博和朋友圈,一張一張地翻看他們在一起的一年多裡她的照片。

照片裡的貝奚溪眼神明亮,總是帶著一點淺淺的笑意,讓人看瞭如沐春風。

看完了微博和微信裡的照片,再看自己手裡存的兩個人的合照。

而曹硯在看這些的同時,貝奚溪也在樓上的房間裡看著相同的東西。翻過一年多的微博和微信,看到自己事業走到今天的模樣,看到那個人和曹硯秀的所有恩愛。

還有各種曖昧的聊天記錄,甜到她噁心,噁心到她想吐,心裡也揪著難受。

她想把這一年多的東西全部刪掉,她看了真的生氣,但在真正要刪的時候,手指又點不下去,於是生氣地把手機扔開,然後對著落在地上的手機大罵——噁心!

曹硯躺在沙發上實在睡不著,於是把手機裡能翻的東西都翻了遍,完整地回顧了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秒。

回顧到最後,心裡像被人挖掉了一塊,灌進冰,撒上麻粉,幾乎失去感知能力。

然後在想關掉手機的時候,他看到了通訊錄裡一個備註——撤回。

按在鎖屏鍵上的手指頓住,沒有按下去,他點開那個號碼。

號碼是他很早之前問她要號碼,她隨手發過來的,他打了是空號,然後她撤回又發過來一個新的。

事後也是無聊,當然也有疑心的作用,就隨手把那個被撤回的號碼儲存了。

要不是看到,他早已想不起這件事,因為也沒放太多的注意在上麵。

現在看到這個號碼,像看到了一點希望。

在這個世界裡,大概也就這一串數字是真的屬於那個人的,是她不小心留下的。

他點了號碼撥出電話,沒有超越科學的事情發生,依然是空號。

不死心,又播了很多遍,一直空號,之後又給這個號碼發起資訊:你在哪?

發了幾十條,沒有迴應,終於還是忍不住暴躁,他把手機隨手扔出去,不想再看,仰頭閉上眼睛,壓住呼吸。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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