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隻羊
祁漾差點被剛喝進去那口酒嗆死,
他背過身猛地咳嗽起來,側臉和脖子都漲的通紅。
包廂裡也安靜了一瞬,不過下一秒就因為這個問題爆炸了。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秦加一你是不是故意把這牌放到顯眼的地方給羊羊抽的?”
秦加一:“去你的,我有那麼沒品嗎?”
“做這套牌的人也夠損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羊羊你反應怎麼這麼激烈啊?”
“不會真有吧?”
“我也不好奇別的,
我就想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是男的嗎羊?”
祁漾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尤其是他很明顯能察覺到包廂裡有一道無論如何都忽視不了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祁漾知道是誰,
所以更不敢抬頭。
他飛快問了句:“答不出來要喝幾杯?”
秦加一:“一杯一杯。”
紀允在旁邊給他拍了拍背,樂道:“真不答啊,這有什麼,
你隨便編個名字我們又不知道是誰。”
“咱羊羊實誠,
你以為都像你。”
“要不這樣,羊羊你就回答一下男的還是女的,回答這個問題就不用喝。”
秦加一:“你們少損啊。”
“他媽的你最損了好吧秦加一,
這牌是你給抽的。”
“就是。”
祁漾已經端起滿滿一杯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大家本來也就是開玩笑逗逗他,祁漾不願意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太多嘴。
很快這一趴就過了,桌上的酒瓶又開始轉動。
而祁漾的思緒已經遊離在了這場酒桌遊戲之外,不知道過了多久,
祁漾突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他說:“沒有。”
什麼沒有?
祁漾不受控的看了過去,又一次毫無意外的,
祁漾撞進了陸京遲深沉的視線中。
他心跳突的漏了一拍,
不敢想陸京遲這樣看了他多久。
紀允:“不是吧陸哥,
你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還留著初吻的人。”
“之前哪次來著陸哥不是說有情況了嗎?情況怎麼樣了啊?初吻還沒給出去?這太不科學了吧!!”
秦加一:“要我說陸哥你這張嘴可以上保險了,太珍貴了。”
“陸哥我真挺好奇的,
這些年追你的人應該不少吧,你就沒一個心動的?你真要和paper數據過一輩子啊。”
陸京遲嗓音淡淡的:“不多。”
雖然他隻回答了兩個字,但在場的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於是大家又針對“不多”這個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怎麼可能??按理說追陸哥的人不應該已經繞地球三圈了嗎?”
“我好像還真見過一個類似的說法,就是說婚戀市場所有受眾群體中的單身率其實是有一個函數波峰存在的,top和bottom是單身率最高的,而middle這個群體是最容易脫單且被追求率最高的一群人。”
“所以陸哥就是沒人敢追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咱陸哥豈不是很冤?”
“秦加一你以為陸哥是你啊天天腦子裡就想這些?人陸哥這種科研骨幹忙的都是為全人類謀幸福的事,你再八輩子都趕不上趟。”
“你會不會奉承,還踩一捧一,好好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俗呢。”
包廂裡吵吵嚷嚷,祁漾好像在聽他們說話,但又好像沒在聽,燥亂的情緒一波一波的向他襲來,他暈暈乎乎,等到整個人的思緒再次歸攏複位正常運轉時他們已經從k吧出來了。
迎麵的涼風一吹,身上那股無名的熱勁也下去了。
大概是酒喝多了。
林驊和蔣心妍他們都還清醒,叫了出租車回學校,秦加一賴著祁漾嘟噥:“我不回去,我要跟羊羊回家,羊咱兩睡一個被窩。”
祁漾腳步有些晃,被秦加一抱的險些沒站穩,他推了推秦加一的腦袋:“別靠我,一股酒味兒。”
秦加一朝他哈了口氣:“有嗎?”
祁漾:“……”
林驊和蔣心妍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開口道:“加一,他們幾個都喝醉了,我一個人送不回去,你和我一塊吧。”
秦加一莫名其妙,抬頭道:“我看起來像沒醉的?”
林驊過去拉他:“像,你一看就沒醉,走吧走吧走吧,有你在我才放心。”
秦加一看著醉醺醺的實際上腦子轉的賊靈光,他指著林驊:“你不對勁!”
林驊:“。”
“上次出去吃燒烤你就騙我,跟我說你跑了個什麼程式非讓我跟你走,把我騙回去了,然後呢?有個毛的程式。”
林驊被戳穿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秦加一還嚷嚷:“我今晚就要去羊羊家,我就想去羊羊家……”
結果話音還沒落下,他的胳膊就被一隻手從祁漾身上拿開了。
“睡不下了。”
陸京遲將搖搖晃晃的祁漾攏到自己懷裡,看了眼秦加一:“客房今晚歸我。”
秦加一人還發著酒懵:“啊?”
林驊和蔣心妍連忙上去扶住秦加一:“陸哥和羊羊有其他事,你今晚就跟我們回學校吧,你改天再去。”
祁漾很慢的眨了下眼睛,看了眼秦加一,又抬頭看了眼陸京遲。
心想,什麼事。
沒人知道是什麼事,但秦加一還是就這樣被拖上了出租車,他一副被父母拋棄的可憐相,衝祁漾揮著手:“羊羊,陸哥,再見。”
祁漾也揮了揮手。
“回去吧。”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森*晚*整*理麼說,好似就默認了今晚陸京遲要回他家一樣。
等到街口人都散儘,祁漾纔出聲:“陸京遲。”
陸京遲看向他。
祁漾:“你回哪?”
“回家。”
祁漾鬼使神差的多嘴了一句:“回誰家?”
陸京遲頓住了。
祁漾望著前方大樓上明亮的燈火,突然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道:“你還沒想好?”
陸京遲:“我送你回去。”
夜晚的車流聲如潮水一般漲起又落下,街口須臾的嘈雜彷彿是幻象,那些浮光掠影冒起的異樣也是。
他們打車到家時已經臨近十二點了,電梯叮的一聲到了他的樓層,祁漾走出電梯間,慢吞吞的輸門鎖密碼。
“哢噠。”門開了。
祁漾走了進去,彎腰換好拖鞋,然後才轉身。
陸京遲就倚在門框上,視線垂得很低。
在可數的將近十秒內,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終於在某一刻,祁漾忍不住先開口了,他說:“那……晚安?”
祁漾今天喝得不算多,頭腦是清醒的,但他酒量不好,沾了酒腦袋就發暈,說清醒又沒有太清醒,胸口好似攢動著一把火,沒了室外的涼風,又開始熱得渾身發燥。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陸京遲的回覆,祁漾動了一下:“我先……”
然而他話音剛起,腳步甚至還沒來得及動一下,陸京遲就伸手扣住了他的胳膊:“祁漾。”
陸京遲的嗓音很沉,還帶著被酒精浸潤過後的啞意,情緒不明,祁漾有些懵。
“還有事嗎?”
“十二點了。”
祁漾怔怔的抬眸,反應了好久才慢吞吞的從口袋裡摸手機,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整十二點。
四月一日整十二點。
他喉嚨突然有些發幹,嚥了一下後說道:“陸京遲,生日快樂。”
眼前的人“嗯”了聲,但依然沒鬆開他的胳膊。
客廳的門敞著,他們就這樣僵持在門口,祁漾沒忍住抽了一下手。
沒抽開。
陸京遲扣得很緊。
他故作輕鬆的說了句:“沒別的事就早點休息唄,你不困嗎?我都困死了,喝了那麼多酒。”
“有。”
祁漾頓了一下。
“下午在密室裡你說我最近很煩人。”陸京遲問:“原因是什麼?”
祁漾咳了聲:“怎麼又想起問這件事……不都說了要收費嗎?”
陸京遲垂眸,嗓音很慢:“明天補上,現在說。”
祁漾沒想到陸京遲和這件事杠上了。
“不是,我……我隨便說的,你別認死理啊。”
陸京遲沒說話,祁漾更沒什麼底氣了,投降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真的是瞎說的,你別在意,趕緊回去睡覺吧,真的困了。”
“最近是指幾天之內?一週?兩週?還是一個月?”
祁漾有點沉默。
“因為我讓你困擾了,是嗎?”
祁漾下意識否認:“沒有,真的沒有。”
“哪些事情讓你困擾了?”
祁漾:“什麼啊?我都說了沒有……”
“上週一,在西門外,我說我有喜歡的人。”
祁漾狡辯的話戛然而止。
“上個月,在辦公室,我問你……”
祁漾急急出聲:“陸京遲!”
“嗯。”
祁漾喊得突然,陸京遲的話停的也突然,就停在“我問你”這三個字後,他們都知道後麵的話是什麼。
在k吧包廂裡那種被人看破的不自在感又開始突兀的湧出來,祁漾想說點什麼從這種難捱的狀態中脫離,但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一個完全安全的話題。
他忍不住退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好似驟然打破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陸京遲進來了,門哢一聲關上,祁漾的心臟也跟著同步震顫。
他莫名生出些無措感來,藉口道:“很晚了……明天……”
“明天什麼?”
祁漾被問的抬眼,和陸京遲晦暗的眸光對上,大腦一時之間有些空白。
“明天再說,是嗎?”
祁漾從空白之中回神,順著他的話“嗯”了聲:“明天再說吧,不早了。”
陸京遲朝他走了一步,“明天再說,讓彼此情緒冷靜下來,你再躲我幾天,然後又一次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那天在辦公室裡一樣。”
“是這個意思嗎?祁漾。”
祁漾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第二個“嗯”無論如何都應不出來了,他指尖有些神經質的發顫,他不知道怎麼了,但隱隱又好像明白了要發生什麼。
玄關方寸之間的氛圍膠凝了一般,密密匝匝的擠滿了難言的情愫,太多了,已經充盈到再也不是用一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就可以掩蓋過去。
他啞口無言,想躲,想逃。
陸京遲卻不肯鬆手,用言語步步緊逼。
“祁漾。”陸京遲問:“你現在在想什麼?”
他不說話,心口那把火越燒越旺,燙得他思緒翻江倒海。
在想什麼。
他在想什麼?
祁漾控製不住的在大腦裡回答陸京遲的問題,他在想那天,在辦公室那天,讓他困擾了很久的那天。
陸京遲問他,我能靠近你嗎?
他在想,陸京遲問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還在想,陸京遲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又在想什麼。
但祁漾說的是:“什麼都沒想。”
頭頂上的那道視線無論如何都避不開,祁漾又重複了一遍:“我什麼都沒想,我困了。”
“在辦公室那天我很清醒。”
祁漾偏開了頭:“我又沒問你這個。”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祁漾深吸了口氣:“陸京遲,這是你的愚人節玩笑嗎?”
“不是。”陸京遲:“是生日願望。”
祁漾好似平白踩空了樓梯,心臟驟然緊縮。
“為什麼。”過了很久祁漾才說了三個字,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他知道他和陸京遲之間根本不應該問這三個字,它搖搖欲墜的充當著一塊祁漾不想扯開的遮羞布,不說出來就永遠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但隻要開口,不管是他問還是陸京遲問,那些明晃晃的答案就會立即橫亙在眼前,躲不掉避不開。
一個心知肚明的結果,陸京遲卻又問:“你覺得呢?”
好像要逼著他親手扯掉那塊布才肯罷休。
祁漾不肯扯:“因為你現在喝醉了。”
陸京遲:“那點酒,不至於。”
玄關處又安靜了。
他們之間好似一場沒由頭的博弈,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身處其中,不知何時開始的,也不知道要何時結束。
祁漾掙了一下胳膊,想後退,陸京遲的手動了動,向下環住他的手腕,而後一點一點移動,手指將他的掌心撐開,在祁漾的躲閃中和他十指相扣。
祁漾眼眸微睜,聲音是壓著的慌亂:“你幹嘛?
”
陸京遲嗓音很低:“你猜猜。”
手心裡源源不斷傳來燥熱的溫度,其實哪裡還需要猜,在辦公室那天陸京遲就近乎是和他打了明牌。
話已經說到那個地步了,祁漾再不懂就是傻子,他知道陸京遲在試探他。
那天是,現在也是。
祁漾氣息很重:“我猜到了又怎麼樣?你確實很讓我困擾,不是一週不是兩週也不是一個月,是一直。”
他說得急促,竹筒倒豆子一般,也許,大概,可能,也是酒精的影響。
祁漾說:“陸京遲,你就是很煩人,再更新一下時間,我是說現在,我說了我很困你還攔著我不讓我回去睡覺。”
他在胡攪蠻纏東拉西扯的把話題攪渾,但陸京遲一點招都不接,好像能看穿他所有口是心非的謊言。
可饒是已經看穿了,陸京遲還是問他:“祁漾,你討厭我嗎?”
祁漾身體緊繃,犟了好一會,最後沒好氣的嘟噥了四個字:“明知故問。”
“是。”
陸京遲慢慢俯身:“我是在明知故問。”
祁漾強迫自己不那麼心虛的去迎他的視線,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離得那麼近,陸京遲的眸光停在他鼻尖下方,喉結緩慢而剋製的滾動了一下。
鼻息糾纏滾成一團,祁漾像是也被他傳染了,忍不住的吞嚥。
明知故問,就是揣著答案裝糊塗。
陸京遲知道他不討厭他,因為他沒躲,隻差一厘,他們的唇就要碰上了。
祁漾死到臨頭還要嘴硬:“所以呢?陸京遲,你得到我的答案了,然後呢?然後你要幹什麼?”
陸京遲的呼吸好像更重了。
祁漾的鼻尖和他碰到了一起,嗓音有些啞:“打死我?”
陸京遲最後一次問出了一個很剋製的問題。
“祁漾,你想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麼嗎?”
祁漾感覺自己腦子裡所有的想法都攪成了一團漿糊,他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陸京遲低垂著眼眸,說道:“這就是我的答案。”說完便緊扣著他的手往前一拉,吻了下來。
客廳的燈沒開,周遭昏暗朦朧,他們在玄關處接吻。
陸京遲的唇有些涼,貼著他,在探索。
祁漾沒有抗拒,也許是藉著酒勁,又也許不是。
暗沉的光線將情緒解構成無名的生物電,在互相觸碰的唇縫與指尖穿過,又襲向心臟。
祁漾感覺自己的心口快要爆炸了,他腳步無意識的挪動,眼前的人扣住他的腰,昏昏沉沉間祁漾的後背靠上了玄關的櫃子。
他的右手被緊扣著抵在身後,鼻腔裡都是獨屬於陸京遲身上那股潔淨的冷味。
這個吻長的祁漾幾乎有些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京遲停了下來,抵著他的唇呢喃了一句:“心跳很快。”
祁漾喘著氣:“我控製不了。”
……
“我是說我。”
祁漾眼皮顫了一下。
他們心照不宣的蓄謀太久,眼下隻輕輕一戳,心動便開始瘋長。
這一夜祁漾昏了頭,所有的場景在他腦中都夢一般光怪陸離,甚至在某一刻祁漾壓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明明在k吧的那頓酒並沒有把他灌醉,但在玄關門口就是詭異的酒精上了頭。
他居然沒有把陸京遲推開。
居然沒推開。
他真的沒推開。
祁漾第二天早上是被昨晚後知後覺的理智嚇醒的,天花板天旋地轉,祁漾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愣愣的捂著自己的嘴,眼睛發直的沉思了許久。
然後。
“靠。”
他他媽的和陸京遲接吻了。
昨晚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湧來,祁漾側臉耳根脖頸一瞬間紅透了,比過敏還靈。
不是……
他有些崩潰的倒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兩圈,他為什麼要和陸京遲接吻???他瘋了嗎???
祁漾把自己滾成了雞窩頭,又從床上蹭一下坐了起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件更恐怖的事。
……
他是不是給latest戴了頂賽博綠帽。
祁漾:“……”
草,他要不別活了。
祁漾快圓寂了,他捂著臉呆坐著,就在這時手機突然嗡嗡一聲,祁漾被這聲音嚇得一激靈。
心虛的時候看什麼都像鬼。
他拿起來瞄了眼。
陸京遲:醒了嗎?
陸京遲:早餐在桌上。
不是像鬼,就是鬼。
祁漾現在看見陸京遲這三個字就應激,他手指在螢幕上一頓劃劃劃劃趕緊退出了微信介麵,眼不見心不煩,好一會才冷靜了些。
他托著腮一臉官司的想,要不幹脆把陸京遲拉黑刪除算了。
但刪了去學校還得見麵,宿舍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陸京遲問他怎麼辦。
祁漾頭要爆炸了。
他又栽去床尾躺了兩分鐘,最終還是把陸京遲的聊天框打開了,祁漾恨恨的給他改了個備註:勾引人的狐狸精。
就為了時時刻刻提醒他和陸京遲保持距離。
狗東西,王八蛋。
祁漾在心裡罵了他一百遍,還把自己的頭像也換成了一個呲牙咧嘴看起來就不好惹的黃豆emoji。
新昵稱:法海。
春光明媚的大好週日,祁漾就像被吸幹了陽氣,他起來畫了會稿子,結果半天動了兩筆,拿起手機打算玩會消消樂,想起遊戲也被陸京遲修改了程式。
他死活靜不下心來,在家裡兜來轉去的走,走到玄關還又被昨晚的記憶重創,腳底針紮似的回了房間。
太糟糕了。
這個週末實在太糟糕了。
而更糟糕的是祁漾很快就想起來今天是四月一日,陸京遲的生日。
沒記錯的話他還答應了陸京遲今天要陪他一起過。
祁漾:“……”
過個屁過,愛找誰找誰。
他沒什麼精神的抱著電腦去沙發上追動漫,沒多久秦加一就發現了他的異常,併發來資訊致以最誠摯的問候。
秦加一:你瘋了?用的什麼破頭像?
祁漾毫無感情:滾。
秦加一:還有這什麼破昵稱?
秦加一:你受什麼刺激了羊?
祁漾這會煩著呢,懶得搭理他,但秦加一的訊息還是在源源不斷的彈出。
秦加一:你原來的昵稱從你建號開始就沒換過,幹嘛突然改了?
秦加一:而且還叫法海?為什麼叫法海?你要捉妖啊?
秦加一:妖怪是誰?
祁漾:別管,滾。
秦加一:哦。
過了會。
秦加一:對了,我聽老幺說今天是陸哥生日,你知道不?
祁漾:“……”
他回了句:不知道,關我什麼事。
秦加一:你不給陸哥送禮物?
祁漾:嗬嗬。
祁漾:沒錢。
祁漾:別煩我。
秦加一:“???”
他和祁漾認識這麼多年,對祁漾的脾性不說摸個十成十,最起碼也七八分,一般情況下祁漾不可能會忘了朋友的生日,何況還是他陸哥的生日。
所以秦加一斷言,這兩人肯定吵架了。
不過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還哥倆好的把他排擠回學校,這才過了半天。
他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決定當一下這兩人的粘合劑,他準備了兩份禮物。
晚上陸京遲迴了寢室,秦加一把禮物送過去,十分隆重的抱著一個盒子:“陸哥,這是羊羊給你準備的禮物。”
陸京遲放東西的手頓住,掀眼:“祁漾?”
秦加一點頭。
陸京遲看了會,淡淡說了句:“他送過了。”
秦加一:“啊?”
“昨晚就送過了。”陸京遲收了其中一份禮物:“謝謝。”
秦加一抱著盒子:“??”
操碎了心的秦加一十分受傷,爬上床去給祁漾發訊息。
秦加一:祁漾!叛徒!
祁漾:大晚上發什麼狗癲瘋?
秦加一:你騙我說不知道陸哥生日,結果偷偷給他送禮物?
秦加一:知道你倆關係好了,現在還揹著我密謀交易!
秦加一:喪儘天良!我恨你!
祁漾:我什麼時候給他送禮物了?
秦加一:還裝?陸哥說你昨晚就送了。
祁漾看著手機上的訊息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他臉色爆紅。
靠!!!
陸京遲這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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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月光回國了今天是我和季司川結婚七週年紀念日。我好不容易約上他一起吃個飯,可就在我們去餐廳的路上,他接到他白月光回國的電話,直接把我丟在了高架上。巡邏的交警看到我穿著高跟鞋的在高架上走,很生氣的指責我:“這位女士,在高架上鬨脾氣下車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別人的不負責……”
[近代現代]《離婚之前》作者:漫漫何其多【完結+番外】晉江非V2017.10.20完結文案現代架空,同性可婚,HE韓時受X曆鋒攻內容標簽:情有獨鐘天作之合甜文搜尋關鍵字:主角:┃配角:┃其它一
《荊棘吻玫瑰》作者:滄北文案傅染十八歲那年似不諳世事的仙女走進商湛的視野裡。她看見他捧著紅玫瑰想送給他的小青梅,但青梅卻投入別人的懷抱,心中略有惋惜。姑娘瞧他手捧鮮花,神情落寞,她怯生生伸出手為他解圍,“商湛,我喜歡白玫瑰,你能送給我嗎?”僅是這麼句話,傅染緊張得滿手心汗,心臟更是止不住地躍
恰逢其時作者:歸鴻落雪文案【他踏過荊棘,曆經生死,最後收起了所有尖刺與防備,將僅存的一點溫柔,儘數還給了自己。】易塵良被人暗算,死後回到了二十年前,變成了另外一個少年。二十年前易塵良十五歲,桀驁叛逆,覺得全世界都虧欠自己。盛夏悶熱的午後,陰
春運搶不到票,老公讓我坐綠皮火車回去,他跟青梅坐飛機。我氣憤的跟他理論,婆婆卻指責我不講婦道。養了八年的兒子也依偎在青梅懷裡叫我滾下前往機場的出租。我在綠皮火車上因為阻止一個車廂抽菸的漢子,被他拖到大山裡毒打致死。再睜眼,我回到了買機票的那天。我登出了身份證,假死逃遁離開了這座城市,老公卻
======================================================================《我家二爺》作者:Twentine文案:——你說世上最值錢的是什麼?——金山銀山。——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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