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隻羊

《1649c》其實並沒有很多晦澀難懂的天文學知識,

也並不需要一個搞天體理論物理研究的準博士給他科普，林天意更不會閒的沒事幹吩咐這種屁事。

陸京遲找理由都不找個邏輯通暢的，搞得祁漾還沒從寢室離開就麵紅耳赤,

差點被其他人看出來。

從c棟出來後祁漾自顧自勾著書包帶子走在一邊，距離陸京遲足有一米遠。

這個點明德西路的學生很多,

來來往往人聲鼎沸。

祁漾低頭在手機上打字。

祁漾：陸京遲。

旁邊的人手機響了一聲特殊的提示音，但沒看。

祁漾又發：陸京遲。

還是沒動靜。

祁漾：陸京遲陸京遲陸京遲陸京遲陸京遲。

沒動靜。

祁漾：林老師真那麼說了？

旁邊的人好像聾了。

祁漾忍無可忍的抬頭：“你看手機！”

陸京遲終於有反應了,

走到他身邊攬住了他,

然後順勢扣住他的手將手機抬了起來。

頓了一秒,

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沒有。”

祁漾被迫舉著手機，有些惱：“沒讓你看我的！”

陸京遲挑眉：“不一樣嗎？”

祁漾：“……”

陸京遲又問：“備註的橫杠是什麼意思？”

祁漾：“什麼橫杠？”他瞥了眼：“這是你的昵稱，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京遲：“所以你沒有給我備註？”

祁漾沒聲音了。

陸京遲：“祁漾。”

祁漾怕了他了：“先回去先回去,

回去給你換行了吧。”

陸京遲不說話,

祁漾四下看了眼後飛快的小聲說了句：“換到你滿意為止。”

大爺總算屈尊紆貴的“嗯”了聲。

祁漾想打他。

到家後祁漾悶頭在門口輸密碼，身後的人又想起了什麼，開始翻舊賬。

“換密碼是因為不想見我？”

祁漾被他說的差點按錯,

回過頭來沒好氣的說：“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還說。”

“上週的事。”

密碼輸入正確後叮的一聲,

門開了，祁漾趕緊進去，扔下一句：“上週確實不想見你。”

他換好鞋朝沙發走，走了半路身後都沒再傳來陸京遲的聲音。

祁漾忍不住又停下了,

回頭去看，補充道：“當然,

那也是上週的事,

沒人規定我上週不想見你這周也必須不想見你。”

這話已經是祁漾能說的最直白的好話了。

陸京遲“嗯”了聲,

走了過來。

祁漾對他的“嗯”很不滿意，站在那虎著臉等下文,

他都這麼說了陸京遲怎麼不順著台階下來誇他兩句？

他還等話呢，唇上突然被親了一下。

陸京遲：“所以這周想見了？”

“祁漾，我一直都想見你。”

這句話落下後，祁漾的臉瞬間紅透，剛纔的氣勢也被這一吻吻得銷聲匿跡，原地拘了大半晌，開口的話就變成了：“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祁漾這人真挺軸的，但他這個軸是個圓軸，軸得能屈能伸。

陸京遲：“哪個意思？”

“之前不是真的不想見你。”

“我知道。”

祁漾臉更紅了，很不自在的一直摸脖子，偏開頭看沙發：“噢……知道就知道吧，不是說改備註嗎？你要是想改的話那就改……”

“想改。”陸京遲視線落下：“但現在還有更想做的事。”

祁漾眼皮顫了顫。

片刻後咕噥道：“其實我也是。”

陸京遲：“是一件事嗎？”

祁漾抿了下唇。

陸京遲低頭，鼻尖最先碰到了他，祁漾抖了一下，呼吸驀然變重。

他張了張嘴：“纔剛在一起幾天，都親好多回了……”

“嗯，還不夠。”

陸京遲的氣息噴灑在他唇間，癢而溫熱，祁漾腦子又開始發暈了。

他輕踮了下腳，陸京遲便吻了上來。

……

其實這個場景祁漾在陸京遲拿林天意瞎扯理由的時候就想到了，他知道陸京遲想幹什麼。

因為他也一樣。

一個嘴親到九點了。

從站著親到沙發上，這回祁漾真親得心滿意足了，視線也不再有意無意的往陸京遲嘴唇上掃，很正人君子的把手機遞給陸京遲。

他說：“你改吧，你想改什麼改什麼。”

陸京遲對他的大方視若無睹，直接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過來，問：“在這之前給我的備註是什麼？”

一問就把祁漾問啞了。

“就……就名字啊……”

他半真半假的敷衍了句，結果他忘了，陸京遲是個邏輯怪，能從任何蛛絲馬跡中揪出他的小辮子然後還原真相。

陸京遲先是問：“那為什麼把名字刪了？”

祁漾被陸京遲扣在懷裡，有點心虛的挪了挪，說：“因為森*晚*整*理看見你名字礙眼，礙眼就刪了。”

“什麼時候刪的？”

祁漾：“就之前啊，不太記得了。”

陸京遲盯著他，不緊不慢的開口：“是你改昵稱的時候？”

祁漾：“……”

他沒吭聲，試圖把自己的手從陸京遲手裡抽出來。

“我以為你給我的備註至少會是……和什麼妖怪有關？”

祁漾敗了。

三局三敗。

手也沒抽出來，反而被陸京遲扣得更緊了，他索性不掙紮了，直直看向陸京遲：“你都知道你還問！”

“猜的。”

陸京遲手肘撐在沙發背上，姿勢很放鬆，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所以，是什麼？”

祁漾：“你再猜啊，剛纔不是猜得很對嗎？”

陸京遲說：“猜不出來。”

“那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

“嗯，求你。”

祁漾沒想到他這麼痛快，哽了一下，想了一會還是沒臉把那個備註講出來，他抵住陸京遲耍賴：“求我也沒用。”

“那什麼有用？”

祁漾假模假樣：“我得考慮一下。”

實際上根本就沒打算說。

陸京遲手腕轉了方向，抵撐在祁漾身後的地方，一瞬之間便把距離拉得極近。

“考慮好了嗎？”

祁漾望著近在咫尺的臉，第一反應是，剛親了那麼久，又要親嗎？

他嚥了下口水，有點呆：“沒。”

陸京遲：“那我幫你考慮？”

祁漾手指蜷了下。

陸京遲慢慢靠近了他，祁漾也不知道哪裡沒想通，伸手一下抵住了陸京遲的下巴：“你還沒親夠啊？”

陸京遲眸光閃了一下。

祁漾：“我的意思是……唔……”

好。

這晚別說備註了，祁漾差點沒能囫圇個走回房間，他唇角都被咬得快破皮了，關鍵第二天還是早八，祁漾一大早暈暈乎乎爬起來洗漱完，在廚房門口和陸京遲對視了一眼，然後就又又又又又被摁住了。

祁漾氣急敗壞：“你沒接過吻嗎陸京遲？？！！”

陸京遲：“沒有。”

祁漾後背抵著冰箱，捱了一頓親。

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算著他和陸京遲從民宿酒店那一晚到現在一共親了多少回，但壓根算不過來。

口腔之間是彼此洗漱過後清涼的薄荷味，怎麼說呢，這吻挺提神醒腦的。

親完祁漾就不困了。

他離得陸京遲三米遠，擦著嘴沒什麼好氣的問：“你以前是不是都是裝的？”

陸京遲溫牛奶的動作一頓，抬眼：“什麼？”

祁漾：“你以前裝得那麼正經，眼睛都不斜一下，讓別人都以為你是個無情無慾的人機，但其實都是你裝的，是不是？”

陸京遲似乎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話，從架子上取了個玻璃杯，挑了個問題問：“別人是誰？”

祁漾：“什麼別人？”

陸京遲：“誰說我無情無慾？”

祁漾：“……”

你可真會挑重點。

他心裡吐槽了一句，說：“好多人，我不相信沒有人當著你的麵說過，你還裝？”

陸京遲：“沒裝。”

祁漾正要再懟他兩句，陸京遲就開口：“我想追你，從來都沒掩飾過。”

廚房方寸的空間瞬間就安靜了。

陸京遲：“想吻你也是。”

祁漾安靜如雞。

“你覺得我對你和其他人是一樣的？”

祁漾摳著冰箱上沒撕掉的膜：“好像……好像是不太一樣……”

說完片刻後，祁漾突然反應過來：“所以你早就想……”

“想什麼？”

祁漾嗡嗡幾個字：“……想親我。”

陸京遲不置可否。

祁漾看他的表情，忍不住聲音又提高了：“什麼時候？”

“一開始。”

祁漾：“？”

“什麼一開始？？”

陸京遲端著溫好的牛奶走過來遞給他。

“一開始見你的時候。”

祁漾腦袋上的問號更多了：“咱兩第一次見麵不是大一下半年嗎？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

陸京遲：“我有說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祁漾很詫異。

“而且。”陸京遲低頭：“誰規定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就不能想親你？”

祁漾人有點傻，大腦宕機了一會，突然注意到陸京遲眸底淺淡的笑意，才反應過來：“你耍我？？”

陸京遲淡淡道：“有嗎？”

祁漾揍他：“你怎麼這麼無聊！！！”

他著急上火又臉紅的，然後陸京遲又說了一句話，直接結束了戰局。

“我怎麼記得你當時喝醉了也說想親我，那個時候我們很熟嗎？”

祁漾僵在原地了。

好。

好。

那別親了！

祁漾麵子上很不過去，直接惱了一天，一直惱到週五下午上課。

秦加一難得見這兩個人一塊過來，稀奇道：“你倆沒事了？”問完纔想起來好像爬山的時候就沒事了。

結果祁漾坐到他旁邊：“怎麼沒事？”

秦加一：“？”

祁漾不吭聲了，撐著桌子翻書。

秦加一又轉頭去看右邊的人：“？”

陸京遲：“我惹的。”

秦加一：“……”

他安靜了會，很眼尖的注意到祁漾頸後有一小片紅紅的印跡，他湊過去：“你脖子怎麼了？”

祁漾：“什麼怎麼了？”

下一秒就想起他的脖子昨晚遭受了什麼，直接坐直了，咳了一聲說：“蚊子咬的，最近蚊子可多了，我身上好多包。”

秦加一：“啥蚊子這麼厲害？給你咬成這樣？”

祁漾撐著頭不動聲色擋住了：“不知道，就江城的蚊子，我哪知道什麼品種？”

秦加一：“太可怕了，我得回去整點驅蚊的。”

很快上課了，秦加一早忘了這一趴，而旁邊的祁漾在手機上連發了幾十個掐脖子的表情包討伐“犯罪嫌疑蚊”。

祁漾：總有一天我要曝光你的真麵目。

最後又發了箇中指。

而祁漾也終於知道要給陸京遲一個什麼備註了，他噠噠噠在框裡打下五個字：犯罪嫌疑蚊。

然後把自己的昵稱改成了：花露水。

連頭像都變成了綠瓶子六神。

……

花露水本人確實挺招蚊子咬的，小時候尤其厲害，舟城祖宅那個院子就是罪魁禍首，因為花露水媽愛搗鼓花花草草，請了很多專業的人來修繕，越修越來勁，把祖宅院子修成了一個巨大的蚊子養殖基地。

江城的蚊子不是善茬，舟城的蚊子也沒好到哪去，祁漾皮肉嫩，一到夏天就遭殃，腿上胳膊上肚子上全是包，連屁股上也沒放過，咬得他門都不敢出。

祁漾特別懷疑自己不愛出門的性格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

再長大一些祁漸也到了能打醬油的年紀，但他倆不一樣，祁漾是蚊子包大戶，祁漸是打蚊子大戶，從小就展現出了和同齡人不符的超絕敏銳度，打蚊子一打一個準，祁漾平白站在那能讓她打好幾個巴掌。

祁漾要哭，祁漸就攤開手給他看，兩個羊角辮一晃一晃的脆聲道：“蚊子！”

後來祁漸收集了一大罐蚊子屍體當標本，用透明玻璃夾著放到院子裡展覽，祁漾身上多一個包，她就指著某處說：“是這種蚊子咬的。”

一看一個準。

祁漾頭像昵稱改的顯眼，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慰問他了。

周女士：又挨蚊子咬了？咬哪了我看看？

祁漾：都消下去了有什麼好看的。

周女士：消下去了我就不能看嗎？

祁漾胡謅了一句：腿上，消了，看不見了。

周初會咻的彈來一個語音。

“消就消了，別抓聽到沒，你那皮肉一抓就得留印，回頭我再給你寄點抹蚊子包那個藥。”

祁漾摁著語音條慢慢悠悠拖長嗓子：“噢，謝謝周女士，我一定好好用。”

周初會：“什麼時候放假？”

祁漾看著右手手指，想了想：“六月底吧。”

周初會：“早點回來，江城熱，別一直在那邊待著，多難受啊……哦對，小陸忙不忙？不忙讓小陸回來一塊玩，去年寒假都沒來得及逛。”

祁漾聽到這裡抬眼瞥了下廚房，悄悄把語音聲音調小了，說：“知道，沒別的事我就回去，陸京遲我有空問一下，還不確定呢，再說了去年怎麼沒逛，您不是帶著我們逛商場然後讓他給您拎了十幾個購物袋嗎？他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周初會果然一嗓子罵過來了，幸好祁漾提前把音量調低了。

周初會：“你還笑上你媽我了，五十步笑百步，我讓你帶人出去玩結果你帶人去電影院睡覺，我們老周家和老祁家哪有這種待客之道？”

祁漾嘴犟道：“那是陸京遲自己願意去看電影的。”

周初會給他發了個很抽象的表情包嘲笑他，一看就是從祁漸那順來的。

祁漾：“……”

“得，那您到時候自己邀請他吧，反正我學不會你們家的待客之道。”

這話剛說完，廚房那邊就傳來一陣動靜，祁漾趕緊鬆了語音條，咻一聲後，祁漾關掉了周初會的訊息框。

他穿著拖鞋從沙發上下來，然後進廚房晃了一圈，拿了塊切好的蘋果，說：“你不會揹著我偷偷報了什麼廚藝課吧陸京遲？”

陸京遲：“沒有。”

祁漾靠過去：“那你又是現場學的？”

陸京遲抬起手機給他看了眼電子菜譜，祁漾：“噢，那你還挺有天賦的。”

“和你互補。”

祁漾哢嚓又咬了口：“是挺互補的。”

剛要吃掉最後半塊，陸京遲突然偏頭過來，從他唇間叼走了。

祁漾瞪著眼睛：“幹嘛？不還有嗎？我都吃過了，全是口水。”

陸京遲掃了眼他的唇，祁漾反應過來，立馬掩住了：“吃吧吃吧，給你了。”

他蘋果被搶了以後，又轉身從冰箱裡翻甜筒。

自從這隻犯罪嫌疑蚊高頻率的出現在他家以後，祁漾的生活水平就開始直線上升，而且自律……哦不對，應該叫他律，他律的可怕，早睡早起，一日三餐一頓不落，頓頓營養均衡。

陸京遲總說自己不會做飯，但每次做出來的飯都很合祁漾的胃口，反正自從陸京遲來了以後祁漾就再也沒胃疼過。

周初會要知道她兒子遠在江城還有人這麼照顧，能感動的哭了。

祁漾倚在冰箱上吃甜筒，手機上週初會的訊息框又在閃爍。

周女士：小陸是不是和你在一塊？

祁漾裝傻：啊？

他家周初會上輩子是條蛔蟲，他就啊了一個字周初會就察覺到了，然後一個通話打了過來。

祁漾手忙腳亂的差點把甜筒扔了。

陸京遲注意到，回頭看了他一眼。

祁漾比著食指噓了聲，趕緊捂著電話跑出去了。

“幹嘛……他不在啊，就我自己，你兒子怎麼會和人同居呢，你也不想，秦加一過來住兩天都得被我趕走……真的，你看，房間裡沒人啊，客房也沒人……”

祁漾咬了口甜筒嘟嘟噥噥：“陸京遲學校裡忙著呢，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兒子一樣這麼閒，真不在……你給他發訊息唄，問我幹嘛？”

“廚房？廚房沒人啊，可能是……可能是外麵飛過來的鳥撞窗戶上了……”

祁漾正捧著手機糊弄大人，誰知一轉身就撞進了一個人懷裡，他懵懵的抬頭。

陸京遲抱臂靠在牆上：“周阿姨？”

祁漾的瞎話剛出口還熱乎呢，就被人當場戳穿了。

周初會耳朵特別尖：“祁漾？你跟我瞎扯什麼呢你？”

祁漾：“沒有啊……”

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被陸京遲撈走了。

祁漾：“……”

他說這麼多假話他容易嗎他？

祁漾半尷不尬的在旁邊扣手，聽著周初會和陸京遲閒扯那些沒營養的話，還得時不時提防陸京遲跟周初會說點別的什麼。

祁漾撐著臉待了會，想去廚房，結果被陸京遲另一隻手扣住了。

他抬頭，陸京遲淡淡瞥了他一眼。

祁漾又低下了頭。

說了幾分鐘話，連暑假哪天要去哪玩都敲定了，好不容易纔聊完，周初會最後還又囑咐了一遍陸京遲替她管教他。

祁漾心說，嗬，陸京遲算哪門子家長，還替你管教，他隻會把你兒子摁在冰箱上沒完沒了的耍流氓。

很快電話掛斷，祁漾剛想狡辯。

陸京遲就開口了：“鳥撞窗戶上了？”

他還在垂眸看祁漾的手機，修長的拇指輕輕滑了一下，然後又道：“犯罪嫌疑蚊？”

祁漾揹著手像個小學生。

陸京遲關了他的手機，看向他：“鳥會做椒鹽排骨？”

祁漾看著不對勁，輕輕抽了下手。

好，抽不開。

他臊眉耷眼的老實了：“你不清楚我家周初會的性格，她要知道咱倆在一起了能直接飛到江城來，而且肯定要天天問天天問，她什麼都能問出來，我纔剛談，我就想和你多待會，不想應付那麼多事……秦加一也是，其他人也是。”

陸京遲沒說話。

祁漾掀起眼皮悄悄看人：“你不信嗎？”

“信。”

祁漾又抽了下手，還是抽不開。

他又說：“鳥不會做椒鹽排骨，我男朋友纔會做。”

“犯罪嫌疑蚊是隨手改的，誰讓你那天咬我。”

陸京遲鬆手了。

祁漾：“我……”

但又攬住了他的腰。

祁漾整個人都被扣了過去，半撲在陸京遲身上被他吻住了。

祁漾嘴裡還說著：“甜筒……”

甜筒陣亡了。

十分鐘後，祁漾氣喘籲籲的偏開頭，不忿道：“周初會就是讓你這樣管教我的？”

陸京遲俯身追過去在他唇角輕吻：“隻是方法之一。”

祁漾轉回頭來：“還有什麼方法？”

陸京遲：“你試試？”

祁漾推開他的臉，一字一句：“不。試。”

最後又捱了一親才被放走，陸京遲去給地上的甜筒“收屍”，祁漾又去廚房翻新的甜筒。

陸京遲人在外麵還管天管地，說他：“吃這麼多甜筒等下還吃飯嗎？”

祁漾頭也不抬：“當然吃啊，吃甜筒和我吃飯又不衝突。”

陸京遲沒再說話，祁漾心情頗好的又拿了根香草味的，正要撕包裝，陸京遲就已經收拾完進了廚房，一伸手就把他的甜筒沒收了。

“明天再吃。”

祁漾當場就要造反，結果陸京遲把甜筒舉高了，一副有本事他就來搶的樣子。

祁漾：“……”

比他多長幾厘米了不起嗎？

他說：“不吃了不吃了行了吧。”

“嗯。”

祁漾站在一旁幽怨的看著陸京遲又把甜筒扔回了冰箱裡。

“我媽都不管我吃幾個甜筒。”

陸京遲：“我不是你媽。”

祁漾哽住了。

陸京遲視線又瞥過來，頓了會說：“我是自願想去電影院的，不過不是為了看電影。”

“是因為想和你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