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隻羊

他們隻是小半個月沒見,

卻好像隔了很久很久，那些在彼此麵前失控的體溫和情緒，都來得洶湧而熱烈。

祁漾忘了自己是怎麼倒在沙發上的,

再次反應過來時是因為摸到了陸京遲胳膊上的紗布，這纔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跑過來找人的。

他趕緊抵住陸京遲的下巴,

終止了這個激烈又混亂的吻。

祁漾腦袋清醒了，微喘著氣：“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眼前的男朋友似乎還不怎麼清醒,

瞳孔幽深墨黑,

翻湧著濃重而不加剋製的渴望。

他喉結緩慢的滑動了一下,

說：“不疼。”嗓音又比最初啞了幾分。

“誰問你了，讓我看一下，快點。”

陸京遲：“不是很嚴重。”

身下的人不聽他說,

伸手來拉他,

嘴裡絮叨：“我知道啊，我就是想看看，就看一眼你哪那麼多話,

別動。”

陸京遲任由他扣住自己的手腕,

然後將袖子撩了上去。

身下的人麵上潮紅還沒散去，眸中汪著生理性的淚水，眨眼之間就沾到了纖長捲翹的睫毛上，明明是這麼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現在卻擰著眉語氣不善，像是要凶人。

“這就是你說的不嚴重？什麼醫生會給不嚴重的傷口包成這樣？”

果然要凶人。

陸京遲低垂著眼眸：“隻是包得厚,

皮外傷。”

祁漾想用腳踢他,

但整個人都被壓著,

隻能撲騰一下，說：“你騙鬼呢,

幹嘛每次都胡說。”

陸京遲：“不是胡說。”

祁漾根本不信，伸手扣住他的下巴：“你看著我。”

陸京遲被扣得低下了頭，兩人鼻尖相抵。

祁漾：“我進門的時候你是不是說我不高興你就不瞞我了，我現在很不高興。”

陸京遲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眼尾，替他擦掉了一顆淌下的眼淚。

“沒有瞞你，對我來說不疼就是不嚴重，而且確實是皮外傷，晚上你可以幫我上藥，然後親自檢查一下。”

祁漾不吭聲。

“不願意嗎？”陸京遲壓下去在他唇上吻了吻：“男朋友？”

祁漾即將散下去的熱意又陡然升了上來，他沒好氣的說：“誰跟你說我晚上要留在這裡的？”

陸京遲沒說話。

祁漾獨自悶了會，還是轉回頭來：“行行行，我知道了，那說好了到時候得讓我檢查一下，我說不嚴重纔是不嚴重。”

陸京遲“嗯”了聲。

祁漾這才鬆了手。

晚上他給陸京遲上藥看了一下，確實是沒有他想的那麼嚴重。

陸京遲收起藥箱要放回去，祁漾靠坐在床上思考，在人離開前突然伸腳勾住他的腿：“你等等。”

陸京遲頓住，視線在他腳上停留一瞬，輕輕挑了下眉。

“怎麼了？”

祁漾張口就來：“我覺得你傷口挺嚴重的。”

陸京遲看著他。

祁漾：“所以我決定這幾天先不回去了，就在這邊照顧你。”

寫作照顧，讀作藉口。

陸京遲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需要人照顧的樣子。

“好。”陸京遲說。

祁漾抬頭，陸京遲正好放下了藥箱俯身過來，輕聲說：“剛好，我也很想你。”

藉口被拆穿的一點都不意外。

祁漾也不裝了，貼過去吻他。

陸京遲順勢扣住他，咚一聲，兩人又一次倒在了床上。

……

江大九月中旬纔開學，不過對祁漾來說早一點遲一點都沒差，他們專業大四一整年隻有一節課，很少有學生返校留校，大部分都在外實習。

而祁漾更是早就一隻腳踏出校門外了，工作比課業忙的多，何況他還有“照顧”人的藉口傍身，所以在男朋友家裡住得很心安理得。

期間周初會來過一次通話，祁漾這回很老實，一點瞎話都沒編，隻不過省略了很多親嘴接吻的細節，把自己微不足道“照顧”人的事蹟放大放大再放大，周女士很放心。

祁漾久違的又開始樂不思蜀。

最後在舟城的那段時間他和陸京遲拉個手都膽戰心驚，大概是觸底反彈了，回到江城的前幾天比剛在一起時還過分，幾乎每晚都要淩晨才能入睡。

前天最離譜，通了個宵。

祁漾沒想到除了趕稿通宵，有一天還能因為這種事情通宵。

天光熹微時祁漾有些恍惚，他在被窩裡滾了滾，還是沒滾出陸京遲臂膀和胸口的鉗製，他輕輕避了避那道纏綿的吻，低啞著聲音說：“天亮了。”

陸京遲喉結動了下，像是應了聲，結果下一秒又追上來吻住了他。

祁漾身上的睡衣亂亂的散著，眉眼朦朧。

“我這幾天有事。”

陸京遲總算開了口：“什麼事？”

祁漾：“……版權方的活動，不過還沒定具體的時間。”

他嗓音帶著些鼻音，有些許溫融的燥意，他們始終沒到最後一步，隻是親吻愛撫，那些夾雜在簡單的接觸與最後一步中間的事，讓人樂此不疲。

陸京遲扣住了他的手，用唇碰了碰他的指尖。

“線下？”

祁漾：“也有線上……應該先是線上的活動，線上直播。”

陸京遲抱著他，蹭在他的側臉處，又在他耳畔輕吻。

祁漾眯著眼睛歪頭，戳他一下：“你聽到了沒有？”

“嗯。”

祁漾：“嗯是什麼意思？”

陸京遲很重的親了一口：“聽到了。”

祁漾：“陸京遲。”

又沒聲了。

祁漾有些癢的躲了躲，捂住自己的耳朵翻身去拿手機，看了眼時間。

五點十二。

他轉過去把螢幕懟到男朋友眼前：“早上了，到你起床的時間了。”

陸京遲下巴搭在他肩窩處：“今天不想起。”

祁漾聽出他話裡別的意思，不過他真的撐不住了，埋頭躲走。

“困了，我要睡覺，你別親了。”

大概陸京遲隻能聽到“親”這個字。

想起暑假回舟城之前在他家裡陸京遲幹那種強迫人吃飯的事，祁漾嘀咕了他好多回，這次陸京遲又幹起了這種吃飯的事，隻不過是他自己來，半點都不強迫。

還吃的那麼認真。

祁漾後來實在沒有一點力氣了，迷迷糊糊推著人就睡了過去。

從天亮睡到天黑，在國內硬生生倒成了加州時差。

祁漾醒來的時候陸京遲並不在床上，他打著哈欠爬起來洗了個澡，然後邊回手機訊息邊走出房間，最後在家裡的健身房裡發現了人影。

男朋友很自律，嘴上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他，實際上每天都偷偷泡健身房，好像身上擔著卷死別人的KPI一樣。

他輕手輕腳摸進去，然後很飛快的在陸京遲結實的臀大肌上拍了一下。

陸京遲視線淡淡掃過來，看樣子像早就發現了他。

祁漾沒什麼成就感的嘁了聲：“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個小時前。”

祁漾“噢”了聲。

陸京遲胳膊上有傷，很多項目不能做，有拉傷的風險，所以隻慢跑了四十分鐘，又簡單練了下腿。

他擰了瓶水說道：“下午你手機有很多訊息，工作室的嗎？”

祁漾低頭回了兩條：“是，明天有場直播，版權方策劃的。”

回完又抬頭：“你最近不忙？”

陸京遲抿了口水：“沒什麼事。”

祁漾裝模作樣的說：“哦……我比較忙，可能不能陪你了。”

陸京遲看向他，頓了會：“我陪你。”

祁漾：“線下活動也陪？”

“嗯。”

祁漾想聽的就是這句話，總算滿意了，靠過去勾走他手裡的水，也跟著抿了口，然後打量起健身房的室內環境。

這是祁漾第一次進這個健身房，他本來就沒來過陸京遲家幾次，上次是陸京遲生病，然後就是這次，所以祁漾這個時候才發現這裡的環境很眼熟。

“你之前直播健身是不是在這裡？”

陸京遲：“你看得那麼仔細？”

祁漾把水塞他手裡，在健身房轉了一圈，果然是，他轉頭瞪著罪魁禍首：“你怎麼好意思的？”

“好意思什麼？”

祁漾理直氣壯：“騙我。”

陸京遲放下水，伸手攬住他：“那你怎麼好意思的？”

祁漾：“我怎麼了？”

“怎麼好意思調戲我，都是互聯網上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給我發那麼多條私信，我想不注意到也很難。”

祁漾嘴硬：“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給你發。”

陸京遲：“確實，不過現實離我這麼近的你是唯一一個。”

祁漾：“所以說半天你當時要和我談戀愛是將計就計耍我的？”

陸京遲一副不理解他腦迴路的樣子，挑眉道：“我為什麼要耍你？”

“因為我調戲你。”

陸京遲：“我好像沒有那麼閒。”

祁漾被他攬到了麵前，嘴巴緊閉，死犟了森*晚*整*理一會。

陸京遲低頭用前額碰了碰他。

“不過在網上接觸你的這段時間我發現你好像挺閒的，祁漾，從哪學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祁漾大聲道：“你你你……你這人反射弧真長，都在一起三個多月你纔想起來算這種賬！”

陸京遲還是千年不變的那句話：“不是算賬。”

祁漾：”明明就是。”

“是好奇。”陸京遲大手捂住了他的手機：“好奇你從哪裡學的，讓我也學一下。”

祁漾：“……”

陸京遲：“你覺得呢？”

天殺的，好久沒聽到這句話還覺得怪親切的。

祁漾胡亂親他一口：“不覺得，你夠了啊陸京遲，你騙我的事我都沒提幾回，兩個人談戀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重要，你懂不懂？”

“不太懂。”

祁漾：“那你現在懂了，陸京遲同學，請以身作則。”

他義正言辭的，結果陸京遲吻下來，他兩隻眼睛都閉上了。

祁漾：“……”

果然還是做不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

吃過晚飯後祁漾把工作室所有訊息都回完，敲定了明天線上直播的時間，Lori說等會給他發流程檔案。

祁漾邊等邊窩在沙發裡逛d站，他把陸京遲主頁所有視頻都翻著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自己之前被騙簡直離譜。

都怪他心虛，陸京遲天天在他麵前晃來晃去，他都沒好意思睜大眼睛仔細觀察一下，但凡他沒那麼心虛都能從中發現端倪。

……

就服。

祁漾正亂逛著，趙熙突然給他轉來一條d站的視頻，從封麵上就看得出來是什麼東西。

趙熙：純擦邊，毫無感情，全是技巧。

趙熙：最近挺火的，身材不錯，你可以研究一下。

祁漾點進去看了眼，好一個撕漫男。

祁漾複讀機一般回了句：毫無感情，全是技巧。

趙熙：怎麼樣？不錯吧。

祁漾：不錯，很會going人。

這條訊息發過去以後，緊接著祁漾又開始噠噠噠打字，剛敲下兩個：不過。

不過這兩字沒打完，柔軟的沙發坐墊突然下陷，祁漾眼前罩下一道陰影，下一秒他的手機就不翼而飛了，剛纔響起一陣的視頻BGM又一次開始播放。

陸京遲低垂著視線，把視頻從頭到尾完整看了一遍。

祁漾：“。”

陸京遲從手機上移開視線看過來。

祁漾舉手：“你聽我解釋。”

陸京遲淡淡道：“你喜歡這種的？”

祁漾：“我沒說啊，我隻是誇還不錯，沒說喜歡，而且我打算和趙熙誇你來著，你這種的纔是我喜歡的。”

陸京遲又低頭看了眼：“你點讚了。”

靠。

祁漾探身過去看，真點了。

“手滑！你剛纔拿我手機的時候不小心點的。”

陸京遲沒應聲，又把視頻看了一遍。

祁漾聽著這個BGM像催魂一樣，伸手想搶：“你別看了，趙熙給發的，我就是應付一下，真沒想看。”

“沒擦過。”陸京遲：“不過如果你喜歡這種類型的話，我可以試一下。”

祁漾：“？”

“你要下海啊？”

陸京遲：“不是。”

“在床上試一下。”

祁漾差點被口水嗆死：“你別說這麼直白行不行！”

事實證明，陸京遲還能更直白。

祁漾被他兩條手臂一托，直接扛起來了，從行走路徑可以簡單判斷方向是臥室，他掙了兩下，急道：“我剛睡起來一會現在還不想睡！陸京遲陸京遲陸京遲！你沒完了是吧！”

陸京遲：“我想試一下。”

祁漾：“我不想試！”

抗議無效。

最後還是試了一下，試的祁漾熱血上頭麵紅耳赤，差點沒從床上下來。

其實也沒從床上下來，祁漾收到Lori發的檔案時已經過十點了，他靠在陸京遲肩頭翻檔案。

邊看邊想，陸京遲這個悶騷的東西。

……

版權方的直播定在第二天下午三點，是d站的直播聊天室，負責人提前告訴他需要出鏡，所以祁漾沒再樂不思蜀，很認真的收拾了一下。

聊天室的嘉賓不止祁漾一個人，除了主持人還有他們項目組的其他同事，今天主要就是針對《1649c》做一個時長一小時的答疑解惑，然後再搞幾個周邊抽獎活動。

祁漾找了個光線充足的窗邊，把電腦放上去等群裡通知。

然後用小號進聊天室瞄了一眼，嘉賓都還沒進來，在線人數已經三萬了。

[哦哦哦哦哦嗷嗷嗷嗷（變成猴在直播間盪來盪去）]

[寶寶，我滴咩咩寶寶]

[羊老師什麼時候開簽售會啊]

[《1649c》什麼時候能搞線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讓咱小星星也去漫展吃一口吧]

[老師我們家小滿和江信等的花都謝了]

[羊老師我們家江信的變異追追呢]

[羊老師口嗨戰神]

[下次再口嗨不兌現就拖出去撅了]

[我要《1649c》的實體啊啊啊啊到底什麼時候上線]

[我的咩咩呢，怎麼還不來]

[已經五萬人了]

[快開始吧快開始吧快開始吧]

[說起來我前兩天還在綜貿看到了小滿和江信的巨幅海報]

[我也看到了，上麵還有咩的簽名！！！]

[寶寶畫技越來越好了]

[主持人呢？？？快來啊！！]

……

直播是三點準時開始的，主持人是出版方純愛部的員工，開場先搞了兩輪抽獎，把直播間的氛圍炒得十分火熱。

林天意作為《1649c》的主理策劃人先簡單聊了幾句，不過他行程緊，說完就離開了直播間，之後是Lori和漫畫編輯，還有其他同事。

主持人有意把祁漾當成壓軸，所以最後才輪到他。

彈幕啊啊啊了二十分鐘，祁漾這邊的攝像頭終於開了。

主持人打了招呼，和他聊了聊《1649c》創作初期的事，也談了些漫畫創作的背景以及具體的故事情節。

這些問題Lori發來的檔案都有，祁漾提前準備了一下，所以聊得還算愉快順利。

單獨訪談結束後就是自由話題，主持人很會帶動氛圍，而且嘉賓裡有趙熙，聊兩句就樂，直播間裡一直都是歡聲笑語。

祁漾偶爾瞥兩眼彈幕，一切正常，直到快要結束的時候他俯身過去關攝像頭，彈幕突然跳出來一句：嘶，我沒看錯吧，咩鎖骨上為什麼有吻痕。

這句話出現的突兀又搶眼，祁漾手一哆嗦，哢一下趕緊關掉了攝像頭。

然後他低頭看向領口的位置，沉默了。

該死的陸京遲，咬哪不好咬在這麼明顯的位置上！

彈幕已經完全歪出去了。

[我靠靠靠靠靠靠]

[沒眼花我手快截圖了]

[啊啊？？？啊？？？？]

[天殺的是誰擁有了這麼漂亮的老婆]

[沃日我真的魔幻了不會是室友咬的吧]

[磕的cp真的是真的]

[或許有可能是蚊子？]

[蚊子能咬成這樣？？]

[剛纔咩開視頻的時候後麵照出來的樓層一看就很高，什麼蚊子這麼逆天？]

[完了我的寶寶你還是和男人親嘴了]

[嘴都親了居然不官宣！！！]

[我恨！我恨！！！]

[讓你們天天喊著叫咩嫂，這會真有咩嫂了，哈哈]

[所以是不是室友？？]

[不是室友你小子吃這麼好TT]

……

幸好直播已經接近尾聲，很快聊天室就關閉了。

祁漾還沒來得及看粉絲對他的狂轟濫炸，微信就先收到了一大堆同事的訊息。

Lori姐：你小子悶聲幹大事呢？？真談了？

Lori姐：什麼時候？

趙熙：咩嫂這麼帶勁啊？給你咬成這樣？

趙熙：不是我說，你丫是真有福氣。

責編banboo：羊羊，真談戀愛啦？

腳本菜菜：啊啊啊啊啊羊老師你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瞞著我們！！

祁漾：“……”

他的天真容易塌啊。

祁漾隻能挨個回：是談了，主要是想低調一點。

但都這份上了也沒低調到哪裡去，都怪陸京遲！！

祁漾悶頭回訊息，剛回了兩句就彈出來一個語音電話。

Lori。

祁漾硬著頭皮接起來，Lori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談啦羊羊？誰啊？什麼時候帶過來給我們見見？”

祁漾：“是，就……兩三個月前的事吧……”

他還在猶豫要不要說陸京遲的名字，陸京遲就突然從身後出現了，嗓音低沉問了句：“結束了？”

下一秒和Lori的通話裡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亂叫聲。

據祁漾簡單統計，包括但不限於趙熙菜菜責編banboo以及項目組其他同事，基本上剛纔直播時的七八個人都在旁邊。

祁漾更沉默了：“……”

“是羊羊男朋友的聲音？”

“是吧是吧！”

“羊羊寶寶什麼時候把男朋友帶來工作室給我們瞧瞧。”

“我怎麼覺得羊羊男朋友的聲音很耳熟呢。”

“我也有同感。”

“不會真是羊羊室友吧？”

“哪個室友？”

“就咱老闆娘的學生啊，陳老師的學生。”

那邊已經解了一大圈碼了。

祁漾咳了聲，也沒否認：“有機會一定過去。”

看祁漾承認，趙熙樂得不行，從電話裡喊了一句：“下次直播把咩嫂帶上唄！”

“好主意。”

“我讚同。”

“天纔想法。”

陸京遲：“很期待。”

祁漾踢他一腳。

期待個屁啊期待。

掛斷電話以後祁漾直接跳上去掛在了陸京遲身上，在他肩膀上咬了幾口，又揍了他幾下，氣道：“故意的是不是？”

陸京遲抱住他：“這次不是，意外。”

祁漾：“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陸京遲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祁漾拽他耳朵：“你在那麼明顯的地方咬那麼重，是。不。是。故。意。的。”

“你說這個啊。”陸京遲語氣很淡定：“算是吧。”

“你是狗嗎？在我身上打標記呢？”

陸京遲：“我以為你注意到了。”

祁漾：“你咬那麼多地方我哪能每一個都注意到！這下工作室的人都知道了，粉絲也知道了。”

“你不高興嗎？”

祁漾莫名其妙：“你很高興？”

陸京遲：“嗯。”

“咩嫂這個稱呼，我挺喜歡的。”

祁漾：“……”

第一次見自己泥塑自己的